“……”
裴以期默。
檀砚绝不耐烦地握住她的脚踝往后一拉,裴以期没坐稳,一下子被拉得倒在被子上,浴袍的领口松散开来。
檀砚绝坐在床边,朝她俯下身来,张嘴就咬上她的耳朵,“到底谁在公私不分呢,嗯?”
“……”
好吧。
裴以期不再说公事,伸手圈上他的腰,与他亲密缠吻。
檀砚绝整个人倾覆下来,脚扫过搭了一半的积木工程,半座城池轰然倾塌,空气热度暗昧攀升。
……
很快,檀氏公开征集城市宣传曲的消息就遍布全网,一些有名有望的音乐家还特别收到了邀请函。
“啪——”
宁家的练琴房中,宁惜儿坐到大提琴前面,一把将邀请函扔到地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生气又难堪,“以曲定人,裴以期根本是故意在讽刺我做不出新曲子,她以为她傍着砚绝哥就能狐假虎威了!”
宁秉山之前从檀老爷子那里听到要打造音乐之都的时候,还很开心地回来同她说,要办成这件事就离不开他们宁家,这代言人非她莫属。
结果今天就听到裴以期成了这项目的总负责人,紧接着就有一封邀请函来扇她的脸。
披着披肩的傅文月走过来,弯腰从地上捡起邀请函,道,“之前你爸爸怀疑檀砚绝用她是因为旧情难忘,但现在看来还真不是。”
“什么意思?”
宁惜儿茫然地看向自己的妈妈。
“听你爸说,檀老爷子动这心思还是檀砚绝很早之前提的计划,檀砚绝是真把她当成件好用的工具在使。”
傅文月在一旁坐下来说道。
宁惜儿愣了愣才明白她话里的深意,眼睛顿时一片绯红,“妈妈是说,砚绝哥知道她实力不凡,用她就是为了这个大项目?您也觉得她比我优秀很多对不对?”
这没比檀砚绝对裴以期动情的猜测好多少。
“我怎么会这么想?你在妈妈眼里才是最好的。”
傅文月有些尴尬,连忙哄女儿,“我就是随便猜猜,檀砚绝那心思深的,你爸都摸不准。”
下意识的想法才伤人,爸爸妈妈都是直言她不可能在期神的光环下走多远。
她哽咽着道,“算了,我也不想和裴以期有接触,这代言人我不要了还不行?”
“别的可以不要,这个不能不要。你爸说过,檀老爷子最终目的是把这里打造成人人向往,音乐家们朝圣的北乐之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傅文月耐心地把道理给女儿讲明白,“如果你能拿下这个代言人,你就代表了整个北洲。”
这是她能嫁进檀家的又一重加码,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筹谋不到她和檀砚绝的婚事,她也有一辈子的荣耀。
宁惜儿没想过这一层,悲恼之下又有些蠢蠢欲动,“可我哪有曲子?”
“你父亲特地从国外邀请来塞缪尔先生,那不止是给你请的老师,也是给你音乐会找的枪手。”
傅文月温柔地道,“以他的才华,替你作首曲子并不难,虽然肯定及不上她当……”
说着说着傅文月意识到自己又失言,连忙住口,有些愧疚地看向女儿。
“……”
所以,连名震世界的塞缪尔先生都及不上裴以期,只是没办法之下的一个选择吗?
“惜儿乖,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傅文月拿起纸巾擦她脸上的泪珠,“爸爸妈妈一定把路给你铺得平平坦坦,你不用掉眼泪。”
又是这套说辞。
爸爸妈妈口口声声都是让她不用怕,会给她铺好路,从来没有怪过她半句,可是言行之间以在告诉她某个事实,如果她有裴以期当年的天份,他们根本不会像现在这么累。
宁惜儿很想问问他们,如果她和裴以期都是他们的女儿,他们还会这么坚定不移地选择自己么?
还有砚绝哥,他也是觉得裴以期好是么?
可这话在嘴边滚了一百遍,宁惜儿也问不出来,她歪头靠到傅文月的肩膀上,做出乖巧听话的模样,眼中的雾气一点都没少。
裴以期这个阴影真的要伴随她一辈子么?
她忽然想到上次去塞缪尔先生那里学习时看到的那个身影。
纪明桉。
连纪明桉都选了裴以期,他当年明明只对她好,明明说过这辈子只喜欢她一个人。
……
裴以期兼职专项组的总负责人后,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收到的曲稿从四面八方汇来,在专属的会议室里堆成高山似的。
要从这么多曲稿中找出最好的那首,就需要专业人士的评比,加上因为是城市宣传曲,选出来后还要通过民众的一个票选。
裴以期将代言征曲的事交给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