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期抬眸望去,远处有一片植物屏风,清水浅流,玻璃似钻,妖娆绿影后是公馆的弧形楼梯,台阶如华贵的裙摆延展下来。
而檀砚绝就站在楼梯上,身影修长如柏。
他单手搭在扶手上,身上穿着极薄的毛衣,柔软宽松,深色的家居长裤也不似西裤线条凌厉锋芒,可就是这样的打扮依然盖不住他身上掌权掌惯的强势气场。
“没看到喜欢的。”
裴以期随口说道,将包放到一旁,拿起摆在白陶前的深海之瞳蓝钻手链戴上。
檀砚绝喜欢看她戴这些他买的首饰。
果然,看到她的动作,檀砚绝的薄唇微勾,心情很是不错,道,“去洗澡。”
“好。”
裴以期走向楼梯。
檀砚绝等着她,一直到她过来才背过身往上走去,手牵住了她。
裴以期在浴室冲了个澡,将头发吹干才回到精美华丽的巨型鸟笼卧室。
檀砚绝已经坐在床边,手上捏着块黑色的积木,往旁边的城池上搭建,一块一块垒出厮杀攻掠的声势。
“怎么还没拼完?”
裴以期拢了拢头发走过去,有些奇怪地问道。
好像一个月前她就看他在拼这座城池了。
檀砚绝盯着底下的积木城池,目色幽深,“这没什么,我之前拼一座牢笼花了七年,还是没拼成。”
七年都没有关住他自己。
所以,他只能关她了,将她关在属于他的城池中。
“……”
一套积木拼七年吗?
裴以期无法理解,但也没说什么,她在他身边坐下来,静静地看他拼了一会。
檀砚绝没有今晚就把这套积木拼完的急迫,他将手中的积木块一扔,睨向她,“上床。”
他倾身靠向床头柜,拿起上面的药膏。
药膏装在晶莹剔透的粉色琉璃瓶中,乍一眼看还以为什么贵妇护肤品。
裴以期知道这个药,是好些位医疗界大佬花数年共同研制的去疤神药,被席岁声买下版权,席岁声重商不重医,他没有投放市场,属于他私人医院的独家产品。
一瓶药价值千金。
她住进公馆以后,檀砚绝大手一挥,卧室里就摆了一排的药膏。
“我自己来。”裴以期想去接药膏。
“趴下。”
檀砚绝不容置喙地道。
“……”
行。
裴以期在床上趴下来,陷进温软的被窝。
腰间的浴袍系带被抽走,男人的手勾住她的后领口,将浴袍慢慢拉下,露出一双蝴蝶骨。
她的背薄而白,只是皮肤越白,上面粗粗细细的伤痕才映得越明显。
檀砚绝将她的浴袍勾到腰际,目光落在那些伤上,森冷阴鸷。
卧室里空气温暖舒适,裴以期并不觉得冷,她闭上眼睛想着工作上的事情。
檀砚绝坐在床边,将乳白的药膏抹在手心,双掌合十辗转,将冰凉的药捂热,把掌心覆到她的背上,抹上每一处痕迹。
男人指腹的温热在她背上游走,游走在她这七年的伤痕回忆上。
不一会,她的背上便是一片莹色光泽。
自从她有两次忘记抹药膏后,檀砚绝便天天晚上亲自给她抹药。
裴以期思绪有些游离,仔细想想,许愿那套滋补论不是很对,她最近皮肤变好是用了这么贵的药。
“在想什么?”
檀砚绝低眸看向她微动的长睫。
闻言,裴以期睁开眼睛,看着床头柱子上的镂刻花纹,道,“我在想怎么能让你撤销对我的任命。”
檀砚绝一巴掌打在她的腰际,“我在这伺候你,你给我想公事?”
“……”
有什么问题。
裴以期收拢浴袍,从床上坐起来,手就被他握了过去,药被涂抹在她的手臂上。
她手臂上的伤不算久,擦上药以后消得很快,现在几乎不怎么看得见了,檀砚绝却还觉得碍眼,非要继续涂抹。
“你这么抬举我,不怕被人发现端倪吗?”
她直指要害。
檀砚绝托着她的手,拇指按在她的细腕上,指腹下脉搏轻轻跳动。
“你以为,我是因为和你这层关系特意抬举你?”他道。
“别人都会这么认为。”
她只是个做秘书的,说起来怎么都重用不到她身上。
“裴以期。”
檀砚绝举起她的手,漆黑深沉的眼盯着她,一字一字道,“你这双手能创作些什么你我心知肚明,多少人穷尽一生都爬不到你十八岁的高度。”
她是期神。
13岁成名,拥有绝对音感的期神,她还不至于靠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