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王擦了擦眼睛，还是没有让我看见他的眼泪。

“艳儿想斗胆问一句，王爷为何流泪？”

我不知道梅儿的猜测对不对，因此，我想从皓王口中听到答案。

“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皓王简单地敷衍掉了我的问题。

“那王爷，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我猜到皓王已经知道事情为何发展到现在的局面了，可我还是想要亲耳听到皓王问我。

“本王都知道......”

“圣上说王爷您还是不肯休了我，而这些板子，圣上的意思是，既是对我的惩罚，也是对你的惩罚。可是王爷，艳儿不想在您跟圣上之间当工具人。”我直截了当道。

皓王听完我说的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一次，的确是本王愧对了你。”

我没想到皓王道歉得那么快。

“本王本意不是想让你受苦的，本王没想到父皇狠下心这样对你......本王本来是想保护你的。”

保护我？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皓王要如何保护我。

“王爷要如何保护我？”我抬起眼眸，直直地盯着皓王。

“这本王跟你说过了，没有了王府，你就要面对太子，要面对罪名......”

“可是我现在也是要面对无中生有的罪名啊！”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皓王只是安静地低着头，没有对我的反应表示惊讶，只有我在过后暗自反省自己有没有表现过激了。

“对不起——”

这是一句我始料未及的道歉。

我知道皓王是君子，他是会放下架子主动对人道歉的人，可我以为在这件事情上，某些我不知道的原因让他不会认错，因为他已经坚持了许久，甚至不惜与圣上作对。

“如果我不是人鱼的话，这些板子已经不知道要折我多少寿了。”我一边说着，一边不禁回忆起正在被打时只能依靠意志坚持的艰难的时刻，越说心里便越多委屈。

“本王的确没有保护好你，没有尽夫君的职责。”

皓王的愧疚顿时堵住我想要发泄的委屈，我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你也不是一定要当我夫君的。”我放软了语气，稍微冷静以后，说道。

皓王仿佛被定住了，垂着眼眸站在原地。以我认识的皓王，他情绪越是复杂、汹涌，表面看上去便越是平静。

“王爷，你喜欢我吗？”我也累了，不想再花心思猜测皓王的想法，最直接得到答案的办法，就是把问题最直白地问出来。

皓王“唰”地抬起眼眸，有些惊讶地看向我，只是慢慢地，眼神柔软下来。

可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知道，这便是他的回答——我不知道皓王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是从通过凌九认识我开始，可能是从为了帮我娶我入王府开始，也可能是我成为王府夫人这段时间点点滴滴的相处开始，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因为难题到了我的身上。

我呢？我该如何面对皓王？

我们之间的氛围变得尴尬，我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在自讨苦吃，如果不是梅儿适时从屏风后出来，我的脚趾头都能开始抠出一座城堡了。而我们两个人似乎都忘了梅儿的存在，皓王见到梅儿出来，脸瞬间通红，仿佛被人看透了一般。

“梅儿，我们先回王府吧。”我急着逃离现场，跟梅儿说道。

“小姐，梅儿建议还是像来的时候一样，让王爷抱您出去吧。尽管您进木屋的时候梅儿有视察过周围应该没人，可现在可千万不能让人看见您像没事人一样四周走动啊！”

梅儿的建议很有道理，可也让我跟皓王之间的氛围更尴尬了。

“我......那个.......我......”我本想对皓王说让他不要想太多，可开口了，却迟迟组织不起语言。

最后，我放弃了跟皓王说话，转头问梅儿道：“梅儿，你能抱我吗？”

“我？！”梅儿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梅儿你力气很大的对吧？而且我也不重......”

“别说那么多了，本王抱你吧。”冷静的声音响起，我刚想回头推脱，身体已经被抱了起来。

“不用了，梅儿可以的，对吧梅儿——？”

“不要再说了，好好躺着，我们回去了。”皓王丝毫没有理会我说的话，径直往木门走去。

梅儿屁颠屁颠去帮皓王开门，我一边心里暗暗骂梅儿反骨，一边正想对梅儿摆臭脸，梅儿已经把门打开了，我也只能赶忙躺倒在皓王怀里。

皓王的衣服上还有我的血迹和一股血腥味。

“对不起，弄脏你的衣服了。”我觉得静静躺着也尴尬，闭着眼睛轻轻蠕动嘴唇说道。

“没事，你要真的抱歉回去帮本王把衣服洗干净好了。”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