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害人的庸医(1 / 2)

云染初还是第一次见到害了人还能这般理直气壮的。

这家伙知道她也是大夫,都不带一点心虚的吗?真不知道以后景郁当了皇帝,这人会死得有多难看。

但是现在,景郁留着他还有用,她自然也只能给他几分好脸色。

“宋神医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云染初用担忧关切且含情脉脉的眼神望向景郁,再开口时声音软得好似能掐出水来。

“我只是瞧着殿下这几日身子愈发虚弱,心中担忧,恰巧我又学过一阵医术,故而便想为殿下条理一二。”

景郁闻言,心下暗笑这女人的戏还真是说来就来,面上却捏准了时机恰到好处的咳嗽了一声道:“我都说了有宋神医在,我的身子你不需要担心,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云染初露出一脸忧思,继而转头看向宋方针道:“我又何尝不知这样是对原先大夫的不尊重,可殿下到底是我的未婚夫,见殿下的身子一日比一日消瘦下去,叫我如何能坐得住呢。”

她起身朝宋方正盈盈一礼,态度谦卑且恭敬的说:“殿下说过,宋神医是长辈,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神医一定会包涵一二的,对不对?”

他二人这般一搭一唱将宋方正捧上了一个高台,宋方正也不好再去追究云染初擅改药方之事。

他只用审视的目光看一眼云染初,随即将桌上方才景郁刚喝完的一碗药端了起来放在鼻尖嗅了嗅。

云染初原先便想到景郁这里未必安全,所以给景郁开的药里另外的药包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寻常闻根本就闻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因此宋方正检查这药,便只以为云染初医术平平,将景郁的身子当做中了普通热毒来调理。

他冷笑一声,“啪”的一声将药碗放下,转头看向云染初冷声问:“不知云小姐的医术师从何人?”

云染初闻言,做出一副虚心模样道:“家师不过寻常江湖游医,论医术和名气都不能和宋神医相提并论,想来宋神医也未必听过他的名字。”

“原来如此!”

宋方正眼中的不屑更盛。

“云小姐可知,若是寻常热毒,这药配的倒还算对症,可殿下的病症用此药却是大大的不妥!殿下身份尊贵,云小姐学艺不精,还是收起那些多余的关心,免得害人害己了!”

云染初一怔,瞬间便觉得火气上涌至天灵盖。

她其实也猜到这家伙会否定自己,不过却没想到他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甚至还很有一副要教训自己的架势。

她的手中捏紧了一根银针,心道这老东西若是一会儿再说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话,那她非得一针给他扎个半身不遂不可!

景郁看她一副要发怒的模样,连忙悄悄拉住她的手做了个摇头的动作。

云染初拧眉,她是知道景郁的武功的,为什么要忍着这个老坏蛋呢?

她虽是有千般万般个不愿意,可眼见得景郁都让她忍下来,她也只得将手中的银针收了起来,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样道:“竟是如此吗?亏得神医提醒,否则便是我害了殿下了!”

宋方正一声冷哼,再不去看云染初。

他从怀中掏出一颗药,看向景郁道:“殿下的身子,老夫早已说过须得长久调理方才可见好转。云小姐虽是好心,但她开的药却是不宜再用了。此乃老夫近几日潜心炼制,殿下服下,想来不日便会有好转。”

云染初脸色一变,这人是想当着她的面给景郁投毒啊!

她的五感本就比寻常人要敏锐,宋方正拿出的这颗药又比景郁之前用的要气味浓郁,她几乎是立时便能确定,这颗药中所用的成分比之前要更重了许多。

若是景郁当真吃了这药,那后果可谓不堪设想!

云染初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想拍死这个老混蛋的冲动,她端着一副大方得体的笑容上前,伸手要去接他手中的药。

“多谢宋神医,服侍殿下吃药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就好了。神医今日操劳多时,想来此时也累了,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宋方正却是稍稍侧了个身,露出一副无比嫌弃云染初的姿态道:“殿下的身子,我比云小姐清楚,这点小事还是不麻烦云小姐了。”

景郁心知他今日不将这药给吃了宋方正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强撑起身子推开云染初,柔声道:“初儿,有劳你去将水端过来给我。”

云染初一愣,还没来得及拒绝,景郁已经飞快的将药接过塞进了嘴里。

他这一套动作快的云染初甚至都来不及开口,她定定的看着那老混蛋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自己却只能看着景郁服毒而无可奈何,心中不忿一时难以抑制。

所幸云染初还有些理智,冷着脸将茶水倒给了景郁,这才彻底打发走了宋方正。

……

半个时辰后,再次悠悠醒转的景郁看见的便是云染初那张冷若冰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