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开除反而奇怪,这个局已经布到最后,不能再出一点漏洞。
“……”
报复起来咬肉咬骨咬人全家的疯狗,他对自己的定位是真清晰。
“不用担心,就是走个过场。”檀砚绝说道。
“我懂。”
裴以期表示明白,她先把这一幕演下来,才不至于演到折腾外婆的戏码。
这个时候,她和他站一条船,她得帮他熬到接班,她才能真正平安。
该交待的都交待完了,檀砚绝却有点舍不得走了。
……
同檀砚绝把话说开后,裴以期心底稳了很多。
接下来的日子,裴以期依然照常上班,下了班就去医院陪外婆。
上班时会面临一些糟心的事,只是她还没出手,许愿和温明雨就急着先替她出头;下班后则陪着张湘兰吃吃喝喝聊聊,生活按部就班,并不算糟糕。
“以期,我这些天是不是吃胖了?”
张湘兰站在镜子前看看自己,又看看新买的衣服,果然,尺寸都大了一码。
裴以期坐在一旁咬着苹果笑。
张湘兰怪嗔地看她一眼,“还笑,胖老太婆可不好伺候,你搬都搬不动。”
“您只胖了一点点。”
裴以期安慰她,能在术前长胖,说得外婆的心态越来越好,这是好事。
“哪止一点。”张湘兰感慨地说道,在她身边坐下来,道,“住这么好的医院每天都烧钱,还是赶紧做手术吧,做完就能出院。”
“明天就做手术了,紧张吗?”
裴以期问道。
“本来有点,现在没了。”
张湘兰边说边拿起笔开始画老师留下的国画作业,微颤着手勾勒笔画,嘴上道,“你不知道,那个院长人是真好,就是爱唠叨,天天在你上班的时候来找我,给我做心理辅导,我都说我看开了,他还来,这是不是也算在医疗费里啊?”
“不算,他本来就是个好人。”
裴以期看着她画画说道。
“好吧。”张湘兰边画边道,“对了,我听说那个檀少爷伤得很重,现在还不能下床。”
不能下床?
得了吧,隔三岔五的,裴以期就会收到席岁声的提示,要她去梧桐公馆给红薯地浇浇水。
然后她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檀砚绝,她真没见过有人这么养断腿。
裴以期坐在张湘兰身后,往前将下巴轻靠到她的肩膀上,含糊地道,“好像是吧。”
“诶……”
张湘兰抬手拍拍她的脸,道,“其实他也不是那么恶,就是有门户之见,当年看不上你的身份。”
“嗯。”
裴以期又咬一口苹果。
“但善不善的,他也是伤过你一场,留在他身边继续工作心里膈应。”
张湘兰道。
她已经为自己这副病弱身躯煎熬这么久……
闻言,裴以期咬苹果的动作慢下来,眼中一片清明,“外婆,你放心,我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也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那就好。”张湘兰笑笑,继续勾笔。
“你这画错了吧?竹叶哪有画这么直的?”裴以期伸长手指她的错误。
“瞎说,老师就这么教的。”
张湘兰拍掉她的手。
“那你肯定没有好好听讲,你快重新画,省得老师叫家长。”
“我哪来的家长?”
“我呀。”
“臭丫头。”张湘兰被她气笑,“别打扰我做作业,吃你的苹果去。”
裴以期笑着看向她,只觉得张湘兰如今连皱纹都舒张开了不少,真好。
手术一定会顺利。
吃完一整个苹果,裴以期的手机收到消息。
她拿出手机,就看到对话框里来自席岁声的消息。
【席:裴以期,今晚记得去公馆给红薯地浇水。】
【席:今晚记得去公馆浇水。】
【席:今晚浇水。】
【席:浇水。】
今天更绝,通知就一个字。
【席:水。】
“……”
裴以期回复都懒得回了,收起手机继续看外婆做作业。
夜深,张湘兰睡下后,裴以期离开医院。
她迎着凉风迈进梧桐公馆的大门,就见檀砚绝坐在梧桐树下,正望着她的方向,仿佛一直坐在那里等候。
满地落叶随风舞在他的周围。
四目相对。
檀砚绝勾起薄唇,脸上的青瘀淡了后,英俊性感恢复如初。
裴以期笑着朝他走过去,“怎么坐在这里,不冷吗?”
“天天闷在病房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