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保镖大气都不敢动。
所以,现在是裴以期出事了吗?
不对啊,裴以期他们也有盯着,是看着人进的酒店,酒店的安保森严,到处都是监控,怎么可能……忘了,今天的参选者多了几倍,里边忙乱是一定的。
“砚绝!”
有声音远远传来。
檀砚绝转头,一个叔公站在桥那一头唤他过去,称大家都等着他开席。
“好。”
檀砚绝淡淡颔首,矜贵有礼,抬起腿往檀楼走去。
“……”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那现在让他们做什么?去救裴秘书吗?
那他自己怎么就进去了,听天由命?
不管了?
……
亮着灯的地下室里,裴以期缓缓苏醒过来,身体疲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好一会儿,她才看清周遭的一切,竟是个算得上熟悉的地方。
宁家的布置在她被赶走后全变了,花园、客厅,连棵草木都同以前不一样,结果,地下室并没有进行重新装修。
这是一个堆放弃用乐器的地方。
从墙上到地面,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乐器。
此刻乐器被尽数堆往墙边,留出中间一块地摆上了她以前用的一套专业编曲设备,电源被接通。
她看向站在那里的男人,宁秉山将自己收拾得很利落,完全不像是即将有牢狱之灾的样子,西装革履,打着领带,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颁奖礼一样。
宁秉山站在那里按几下键,道,“这一套老了点,不过你这几年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用不了新的。”
“……”
裴以期挣扎着想从地上坐起来,但无力起来,试了两下,她就放弃,倒在那里看着他,有些想笑。
她刚被逐出宁家的时候,宁秉山最恨也只打了她一巴掌。
后来,他的手段开始升级,在她的求学和求职路上不断使绊子,令她早晚不宁;
再后来来了北洲,他试图让她和外婆、裴海凡、纪明桉一齐进监狱,现在更是直接将她绑到这里,不知意欲何为。
这七年,他一步一步越来越凶狠,仿佛在告诉她,看,这点父女之情终于消散干净,只剩下你死我活的恨了。
宁秉山走向她,在她面前蹲下来,毫不留情地撕下她脸上的胶布。
撕裂的剧痛扯痛整张脸,仿佛皮肉跟着被一起撕下来。
宁秉山打量着她这张脸,良久道,“这几天我们一家像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回家都得偷偷摸摸地回,外面全是记者。”
“……”
裴以期沉默地看着他,他双眼泛青,一张脸上满是倦态。
“我每晚每晚都睡不着,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宁秉山拍拍她的脸,“我在想,我不应该赶你走,我就应该做个慈父把你留下来,把你完完全全地掌控在手里。”
“……”
“但凡我把你一直捏在手里,事情都不会发展到今天这样。”
他不会看着自己的家人一个一个被警方逮捕,也不会一朝就倒成这样,“我就是做这个狠人做得太晚了。”
如果他早能看透一切的话,檀砚绝怎么会在他面前那么张狂。
裴以期动了动唇,有些费力地开口,“我手里有宁惜儿是假期神的确凿证据,如果你不想她名誉扫地的话,还是把我放了吧。”
“确凿证据?”
宁秉山笑,如果是几天以前,他还会紧张地质询一下,但现在已经无所谓,“檀砚绝都把我弄成这样了,你不拿出来,他也会拿的。”
“……”
“他这些天不就是一天一项黑料地给往外出,给我上钝刀子折磨我吗?”
宁秉山这会倒是完全明白檀砚绝的报复心理,“或者这个事,明天就全网知道了。”
“……”
也是。
她就说檀砚绝当初怎么会那么干脆答应她的条件,因为他早就想动宁秉山了。
裴以期再次臣服于檀砚绝的好算计,她缓上几秒才道,“你知道是檀砚绝做的,你应该去找他报复,别说把我绑着,就是杀了我也没用。”
“你可太有用了!”
宁秉山大声地道,朝她竖起手机。
是她的手机,还通着视频,视频那一头是黑的,但显示是檀。
“看到没有,他都舍不得挂断这通视频!”
“……”
裴以期在手机屏幕中看到自己身后墙上的文字,有些匪夷所思地猜测道,“你是准备拿我要胁檀砚绝一个人过来谈判,让他给你抹了所有的事吗?”
所以他敢找人在满是监控的酒店向她下手,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