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骄傲的鸟在意羽毛一样在意自己的名声,不会真的乱来吧?
“原来你在替我着想。”
他凉凉地道,没有丝毫的感动,握着手机的手慢慢划过她的脸,像凌迟的刃,“没事,让他听点动静,他又不用知道是我。”
“……”
他是不是真疯了?
裴以期打量着他的眉眼,怎么都看不透他这会几分真几分假,很想找点什么来捅他一下,来个一了百了。
可这里是他的地方,是她甘愿的交易,她什么都找不到。
她故会重施地放软声音,低唤他的名字请求,“檀砚绝……”
又试图勾引他。
她勾引他的每一个目的都是为了纪明桉,怕他对纪明桉下手,怕他让纪明桉知道他们这层关系。
“檀砚绝,别这样,好不好?”
她柔软的声音如无骨的毒蛇直钻他的心肺,软绵绵地将血肉一丝一丝咬下来,在他面前细细咀嚼,还要他别喊一声疼。
啪。
檀砚绝松开手,手机砸落在她耳畔。
手机还在不停地震动。
檀砚绝俯下身来,低头吻上她的耳朵,长睫下的眼看着屏幕上“老公”两个字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听她一遍一遍地为纪明桉叫他的名字……
倏地,他松开牙齿,一口咬住,染血的眼眸狰狞痛苦。
裴以期疼得想蜷缩起身体,但很快,更大的痛感灭顶而来。
七年。
克制七年的心障终究还是化成了不顾一切、歇斯底里的兽。
裴以期的手绞紧被子,用尽全力,绞得指甲内侧生出血丝……
她躺在那里,定定地看着他身后头顶上方的光。
直视太久的光,眼被刺得白茫茫一片,隐隐约约的,裴以期仿佛看到七年前的那场大雪。
室内暖气充足,她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周身发寒。
可能是七年前的那场雪一直冷到今天。
……
手机的震动是什么时候停止的,裴以期也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这场气息交融的荒唐游戏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反正暖室彻底静了。
偌大的被子被蹂躏得一塌糊涂。
裴以期躺在床上,定定地凝望着上方很远的白色圆顶,没有任何睡意。
望了一会,她从床上坐起来。
“去哪?”
男人暗哑的嗓音响起。
她被拦腰抱回去,人重重地栽回床上,一抬眼,就对上檀砚绝深不见底的眼。
他的眼还是泛着红,只是消抹不少刚才的疯。
“我去洗一洗。”
她淡淡地道,再次试图起身。
檀砚绝搂住她的腰又将她按回去,身前肌理分明,纹身惹眼性感。
他低垂着头看她,一张俊庞封住所有的表情,只有双眸带着审视,仿佛要将她看个透彻一般,“怎么,上了我的床觉得难受?”
好的。
这股癫劲还没过去。
“没有。”
裴以期直视他的眼睛,声音清清淡淡,“就是想洗一洗好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他是boss他无所谓,她得去打卡。
“这是你的习惯?”檀砚绝盯着她又问,幽沉的语气极为迫人。
“……”
裴以期怔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他是想问她平时也是事后要去洗个澡是么?
你情我愿的交易他非要计较这些,有必要么?
她没有回答,檀砚绝的目色更为阴郁,掐在她腰上的手开始收紧。
在疼痛生出前的一刻,裴以期抬手捧上他棱角清晰的面庞,檀砚绝的眸子凝了凝,更加用力地盯紧她的双眼。
“檀砚绝。”
她说着,仰起细颈在他唇上亲了亲,冷静而客观地同他言和,“我要的我已经得到,你要的你现在也得到了,细枝末节的东西何必在乎。”
和平相处不好么?她没力气和他扯这些。
“细枝末节?”
檀砚绝失笑地重复她的话。
她怎么都不肯和姓纪的分手。
她给姓纪的改备注。
她不停唤他名字就为了让他不接姓纪的电话。
一步一步把他逼得忍无可忍,逼得歇斯底里的……在她嘴里就是一句轻描淡写的细枝末节?
“难道不是么?”
裴以期反问,她是真不太明白他有时候的过度在意,她提醒他,“那只猎物……不就只是用来填平虎兽的生理欲望么?”
她给出她的利用价值了,他不能再要求更多。
“……”
檀砚绝狠狠凝视着她,只见她脸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