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总，我现在在南园，在您卧室门口。”裴以期握着手机说道。

“嗯。”檀砚绝低沉地应了一声，“密码是六个零。”

“……”

和她的手机密码一样。

裴以期解锁进去，里边的风格和办公室也差不多，灰色线条筑成的冷淡风。

是个套房，进去先是办公的地方，落地书柜直顶天花板，中央的一张桌上堆着凌乱的黑色积木。

裴以期再推门进去，里边才是睡眠休息的地方，深灰的被子一丝不苟地铺在床上，床头摆着一些药瓶。

她看一眼便收回目光，问道，“檀总，您的备用手机就用我现在拨打的这个可以吗？”

“可以。”

檀砚绝道。

“好的，我在您房间没看到衣柜。”她要怎么给他拿换洗衣物？

“进门左手边有两个按键，按黑色的。”檀砚绝在电话里指挥她。

裴以期转头，就见墙上果然有一排类似钢琴键的装饰，她伸手按上黑色块，床侧边的一处隐藏门自动打开。

黑白琴键分别通往一个地方么？

念头从脑中过了一瞬，裴以期便没再好奇，径自走进隐藏门内的更衣室。

极具高科技感的更衣室，灯条打亮玻璃里边的商务、休闲、家居服装。

裴以期走向一旁的操作台，搁下手机按下免提后开始操作，“檀总，您大概要在法渡寺住几天？”

“五天。”

“好的，那我就多拿几套便服。”裴以期按下按钮，打开玻璃门，“还有……”

话到一半止住。

她抿了抿唇，只听檀砚绝低磁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内裤在靠内墙那一边。”

“好的。”

裴以期拿着手机走过去，拉开其中一个黑色抽屉，里边的男式内裤叠得整整齐齐。

她随手拿起一叠就塞进包里，问道，“檀总，请问还要拿什么吗？”

“床头的药给我拿过来。”

“好。”裴以期见他没有别的吩咐，便道，“那我一会就过来。”

挂掉电话，裴以期把衣服拎出门，将桌上的药瓶拿上，她扫过上面的英文字，是止痛药，她没有任何想法，直接放进包里。

……

裴以期在中午时分赶到法渡寺。

宝殿里正在诵经，和尚们跪了一地，木鱼声起起伏伏，香火缭绕不断。

檀砚绝仍旧穿着那一身灰白僧袍，跪坐在边上角落的位置，整个人漫不经心地听着。

裴以期没有打扰诵经声，从右边的门弯腰进去，直接在檀砚绝身边跪坐下来。

檀砚绝侧目睨向她，依然不变的白衬衫加黑色长裤，瘦得单薄，一头黑发下面容白得略显疲惫憔悴，她低头在包里翻东西，细颈白净，耳后一颗朱砂小痣明显，似一点红墨，令人生出涂抹的欲念。

在阵阵经声中，裴以期先拿出一份重要文件展开，递笔给他，小声地道，“檀总，玄鸟引擎的发布日期需要您再过目一下。”

檀砚绝盯着她没动，没听清她的话。

裴以期跪直起来靠近他，檀砚绝也顺势低了低头，领口略空，瘦金字体的纹身若隐若现。

裴以期差点触上他的耳根，连忙止住，在他耳边道，“玄鸟引擎的发布日期，要是没有问题，请您签个字。”

她清淡的呼吸在此起彼伏的经声中拂过他的耳，盖过一百遍的菩提萨婆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