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个小时，苏云霄都困了，顾天阳还坐在书桌边。

苏云霄撕开一颗奶糖放嘴里吧嗒吧嗒，好学生真爱学习。

不过，在硬板凳上坐这么久，不会得痔疮吗？

他悄咪咪地来到顾天阳身后，从背后看到他在看诗？

应该是诗。

苏云霄不感兴趣，来到阳台洗漱准备睡觉。

顾天阳在人走后，将手中的书合上，坐到了自己的床上。

书桌上书封面写着《泰戈尔诗选》。

苏云霄没看错，就是一本诗集。

等苏云霄洗漱完进来，顾天阳拿上毛巾去了厕所洗澡。

出来的时候一片黑，寝室的灯被关了。

顾天阳摸黑的来到书桌边打开小台灯穿着，借着微弱的光看见对床的人闭着眼。

苏云霄睡着了。

此时的顾天阳心里升起一点坏心思，他想将灯重新打开。

苏云霄会醒吗？

半秒后，他看着苏云霄的脸摇摇头，笑了一声。

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他又不是苏云霄。

半夜，也不知道是几点。

顾天阳被外力弄醒，他有些迷糊，始作俑者还在摇着他的手。

灯打开了，刺眼。

顾天阳就那样盯着苏云霄，黑着一张脸，语气有点生气：

“苏云霄，你想干什么？”

任谁半夜睡觉被人弄醒都会心情不好。

“我饿。”

顾天阳坐了起来，沉默了，眉心紧锁。

他居然从苏云霄的脸上看出了几分委屈。

像小狗。

那一点气也消了。

“所以？”顾天阳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将自己摇醒。

苏云霄一听有戏，眼睛亮晶晶的。

“我想吃你的零食。”

顾天阳：“……”

“好。”他很无奈。

征得同意后，苏云霄就坐在了顾天阳的椅子上吃着零食。

顾天阳从侧面看，苏云霄的脸鼓鼓地。

更像了。

小狗在吃东西。

这会儿睡意也没了，顾天阳打开手机一看凌晨三点半。

第二天早读，进来了一位苏云霄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他说：“安静。”

教室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陈景生悄悄对苏云霄说：“他是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谁是苏云霄？”

苏云霄懒洋洋地举起手：“我。”

“出来。”

苏云霄跟着教导主任去了他的办公室。

教室里有人借着背书围在一起摆龙门阵。

“我靠，被教导主任叫走了？”

“这才第二天啊。”

啧啧啧，校霸果然是校霸。

没一会儿，苏云霄回来了。

陈景生和几个和苏云霄关系还不错的男生凑了上来：

“霄哥，教导主任叫你怎么回事？”

苏云霄不以为然：“就昨天食堂打人那事儿，那逼把我告了，教导主任让我大课间上念检讨书……”

方源：“额额额，那霄哥你快写吧。”

这检讨书，苏云霄不会写。

自己又没错，凭什么写？

第二节下课，大课间时间到，操场的音乐响起。

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学生从各个班级出来，到操场做操，从主席台往下看，乌压压地一片列队的学生。

做早操结束，穿着深蓝色圆领的教导主任上去严肃得拿着话筒讲了几句话，通报了昨天在食堂打架的学生——苏云霄。

动手打人的是苏云霄，所以只有苏云霄一个人上来念检讨书。

一双双好奇得眼睛看向主席台上的那个身形修长的少年，顾天阳站在高二（3）班的最后，也抬头看去。

苏云霄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在众人的注视下从裤子后兜掏出一张揉成一团的纸展开，清了清嗓子，念了起来：

“我叫苏云霄，高二（3）班的，昨天我在食堂与一个叫李杰宁的同学发生了磨擦，我不仅将剩饭倒在了他身上，还用餐盘打他，将他狠狠地打到在地，不能起身……”

底下的学生发出一片忍不住地嘲笑声，认识李杰宁的，都偷偷的看他。

人群中的李杰宁脸色涨得通红，只想快点结束这尴尬场面，如果地上有缝的话，他恨不得马上钻进去。

陈景生疑惑：“我就坐霄哥旁边怎么没看见他写检讨书？”

方源：“可能是找人代写的吧。”

少年的声音清脆，像小溪淌过石子娓娓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