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

夜宸没想到，顾清婉那么直接。

这里分明就是夜宸的地盘，顾清婉就算是被夜宸喜欢，这里不是端朝，她的丞相父亲在这里什么话都说不上。

夜宸生气了，若是非要处置自己，顾清婉也没有办法是不是。

不过顾清婉就是恃宠而骄，一句话阻碍了夜宸所有的路。

夜宸的脸色凝重，眸子淡淡，看向了顾清婉。

“你真的舍得我，我们下次见面，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许是刚刚被苏绫罗气过了，就算是顾清婉识大体，侃侃而谈之后，却也生出几分娇气。

“我们什么时候见面，不是取决于你什么时候回来见我吗？你和我的事情这么一闹，我相信我若是返回来找你，苏绫罗和镇南王不会让我再有机会见到你的。”

顾清婉说话，也是直接。

夜宸哪怕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把所有事情都照顾周到。

更何况，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哪怕夜宸最后杀了镇南王，自己的委屈也是难以纾解的。

所以有时候不顾一切地行事，不瞻前顾后，反而不容易出事儿。

只要有钳制和掣肘……如果自己是镇南王的话，顾清婉一定会这样做。

夜宸一把将顾清婉抱住：“你再等几日……”

“我去哪里等都一样，你下令之后，苏绫罗还能进来准备折辱我，甚至不惜陷害我，我在这里多呆一日，日子便不轻松一日。在这边境，我所有的身份都不作数，夜宸我不是因为你和苏绫罗昔日的事情不愿意留下。

我只是不喜欢太被动了。”

顾清婉说着，努力解释自己离开的理由。

夜宸虽然很低声下气了，对于顾清婉知道自己中毒的理由这件事情，一直都十分愧疚，但是顾清婉这边，就是柴米油盐不进。

“婉婉，一路小心，我会早点回来寻你的。”

其实，离开了京城，夜宸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记忆之中的少年，有些不善言辞，有时候还有些笨呢，但是现在的夜宸，眼里有光，杀伐果断，就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

如果当初他们这样相遇，顾清婉大概不会喜欢她吧。

夜宸仿佛知道顾清婉在想什么，突然垂下眸子，整个人都温和起来了。

“陪我坐一会儿，好不好，我是没想到，今日会有人来坏了我们的心情。想到婉婉要离开我……我们认识到现在，还没有分开过那么久呢！”

顾清婉抬眸看着夜宸。

他这会儿温柔缱绻的目光又回来了，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

“我不让你走，也是因为害怕，怕你走了，不愿意再回来了。

我与苏绫罗的瓜葛，终究是年少的事情，人没办法回到过去，只能够往前看。我能救苏绫罗，自然是为了母亲的愿望和镇南王的支持了，除此之外，我没多想过什么。哪怕婉婉你不出现，我都不会……娶她！”

夜宸握住顾清婉的手，一个劲儿想要解释。

这些事情，顾清婉先看开的。

“别说了，我能理解。如果那日我没有遇上你，我们之间还不可能有交集呢，说不定丞相府在你眼中，就是一个活靶子。

不过遇上了就是缘分，能走到今日也是一样。以往我命都愿意豁出去，难道会真的因为这区区小事，放弃我们的事情吗？你好好办自己的事情，二皇子已然发现你的行踪了，你的步子不踏实，日后就是危险。

倒是不需要担心我。”

顾清婉温柔一笑：“我能照顾好丞相府，也能照顾好自己的。”

夜宸忽然靠近，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地吻了一下。

顾清婉没躲，也不想躲。

索性，夜宸只是轻轻亲了亲她而已，没有更过分的事情。顾清婉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

现在一切的轨迹，都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完全找不到前世的踪迹，顾清婉甚至害怕，结局都会不一样。她指的是夜宸的结局……

两个人现在不在一起，是最好的方式了。

林淮进门，恭敬作揖。

“主子，三姑娘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起程了。”

夜宸脸色不好，似乎责备林淮进门得太早了。顾清婉却拿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微笑着开口：“你来得正好，我们再不走，到了第一个驿站，要赶夜路的，这多不安全。”

“我亲自送你出边塞。”

这时候，夜宸抬脚准备往外走。

“你的目标太大了，恐怕会给有些觊觎我的人可乘之机，今日刚刚发生苏绫罗的事情，镇南王应该心思都在女儿身上，也想不到我即刻就离开了，这个契机刚刚好。”

“放心，我在这里，他不敢动你的。”

“夜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