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不是小孩子了，这样漏洞百出的一句话，实在难以令人信服，声音也不由得有一些焦急：“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好吗？”

“真的没什么。”秘书还想再说什么，突然听到门外有喧哗声，怕再暴露更多只匆匆说了一句请放心，就挂了电话。

到这里她已经可以确定，肯定是怀谦那里出什么问题了。只是可能还抱有一丝侥幸，她又拨通了怀谦的电话。电话是可以打通的，但是却没有人接。

姜姮很着急，赶紧开始买飞机票想要回去，可是最近的机票也要等到明天了。就算她现在再怎么着急也没有办法，只能心不在焉捱到下班。

回了公寓，打开卧室门的一瞬间她没控制住惊声叫了出来，有人站在窗边，虽然只有背影，但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姜姮转头就要出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男人攥住了她的手腕，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只是女孩太能挣扎，导致皮肤被捏的有些红。

“别动了。”李怀敬声音低沉微哑：“让我抱抱你，好吗？”忽略了姜姮微微发颤的身躯，男人松开了她的手腕，将她圈在怀里。

女孩想挣脱，可是对方很高，力气又大，双方差距实在有些悬殊，再多的挣扎也只是徒劳。

姜姮悄悄拿起手机就要报警，只是还是被李怀敬发现了，看着手机上还未播出的电话，男人觉得有些好笑：“报警，用什么理由？私闯民宅还是？”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和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这样我可以告你！”她声音里满是愤懑，手上也用了全部力气：“放开我！”

李怀敬单手把作乱的她按回了自己怀里，他笑了，胸腔在震动。他松开姜姮，一双丹凤眼看着女孩的眼睛，她莫名有些心惊。

“是吗？”李怀敬垂了垂眼眸，声音有些危险。

姜姮心跳有些快，脑子里回想了许多细节，却仍然觉得没有问题，难得硬气一回：“当然是啊！白纸黑字离婚协议书，是有法律效力的。”边说还边往后退。

“小姮，有没有可能那就是一张废纸？”李怀敬看着她往后退也没有阻止，双眼微眯看着她。

看到女孩明显僵住的表情，他又有些心疼，上前想摸摸她的脸，却被一巴掌扇开：“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一张废纸？”本来温婉柔和的嗓音此刻颤抖地几乎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我移民了，在你提出要离婚之后。夫妻一方移民是不能用协议书离婚的。”他很平静地说出了这样一句对她而言很残忍的话。

姜姮的思绪被他的话炸的七零八落，有些没站稳，李怀敬揽住了她：“别碰我！”声音是吼出来的。女孩眼底似有泪光，一脸难以置信：“你竟然……”

忽然她就想通了很多事：“所以你一直不肯签协议书，一拖再拖就是为了办这件事情，对吗？”

“对。”

“就连那天你在你母亲墓前也是做戏给我看的？你早就想好了，只是为了拖住我？”姜姮看似是疑问，其实已经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是，也不是。”李怀敬垂下眼眸，当时他真的想向她揭开自己的伤疤，想在她面前毫无保留，只是里面确实掺杂了自己的私心，他也不会多辩解。

里面到底多少真真假假对于姜姮已经不重要了，“我真后悔一时心软给了你可乘之机，你这种人就不配得到怜悯！”姜姮也不管说出来的话到底合不合适，她已是气急。

男人也不恼，都到这样的地步了，让她骂两句又能怎么样呢。

姜姮不想再和他废话，推开门就要走出去，她要回去找怀谦，她要回去，什么事情都可以不管，只有这件事不行。

好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李怀敬看着姜姮的背影眸光有些冷：“你不妨看看这样东西再做决定。”

“什么？”姜姮脚步一顿，转头就见李怀敬向她递来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她看不懂，只是她直觉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而且和怀谦有关：“这是什么？”

“我忘了你是学地理的，看不懂这些东西。”他走到姜姮身后圈住她，就着她的手讲解着，看到女孩的手颤抖地越来越厉害，李怀敬伸手覆了上去：“总而言之就是他涉嫌非法买卖外汇等，现在已经在调查了。”

难怪今天会是秘书给自己打电话：“是你做的。”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她也知道自己退无可退了，很平静的向她发问。

李怀敬的心有一瞬间的无力：“不是。”他一开始的确想过，只是后来到底还是放弃了。他知道姜姮对自己的偏见实在太大了，如果自己再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俩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看她好像没什么反应，李怀敬轻叹了一口气：“如果你心甘情愿待在我身边，我会帮他的。”

“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信。”姜姮有些警惕，眸光中满是怨恨。她实在不敢再去信他了，仅仅就那一次的心软又把自己送回了最初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