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里兴奋地点点头，“苏家两位换班司机，一位叫刘程功，一位叫吴顺。我一问车的事，两人都说雇主的车钥匙绝不会落到别人手上。我侧面向苏家的家政阿姨打听了一下，据她们说，吴顺为人忠厚，是个一板一眼的老实人。而刘程功却是个酒罐子，只要轮休一定会找人喝酒，喝醉了酒常常口无遮拦。他老婆也是这个原因，几年前和他离了婚。”

季栩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指了指玻璃后面的人，“刘程功和哪位有关系？”

路里把刘兴民的资料递给他们。

刘兴民，就是绑匪中的“高壮个”，两年前因为盗窃判了刑，关在铁峰山看守所，一个月前刚刑满释放。

“刘兴民就是刘程功的侄子。我把刘兴民现在面临的情况和刘程功一说，他立马交代了。”

两个礼拜前，刘兴民约他喝酒。 刘程功是个惯爱吹嘘的人，他在老家人面前，一直说自己是苏百恒的左膀右臂。现在侄子来投靠自己，怎么也要把范拿捏起来。刚好苏丞南为了过几天的校庆，把新买的豪车钥匙给他，让他开去店里保养一下，刘程功就直接开着车去赴了刘兴民的约。

那天的酒局，刘兴民还带了一个年轻人。

刘程功几杯黄汤下肚，又被刘兴民吹捧了一下，不知道被套了多少话。后来酒喝得烂醉如泥，自己在哪里都搞不清，第二天直接是在家里醒来的。

头痛欲裂地睁开眼，刘程功第一反应是，妈的车呢？！他开出来的是苏丞南最喜欢的一辆车，四百多万。要是今早苏丞南要用车，发现车不在车库里，他就完蛋了！

惊得一个激灵翻身起来，刘程功急忙在口袋里一摸。钥匙在口袋里！

他匆匆忙忙地跑下楼，车子完好无损地停在单元楼下，料想是侄子刘兴民开车送他回来的。刘程功仔细检查了一遍汽车，没发现任何擦伤或者磨损，这才松了一口气，趁着大清早赶紧开回了苏家的车库。

赵屹明白过来，“刘兴民带的那个朋友，刘程功有说什么吗？”

“当晚刘兴民没有多说，但刘程功猜是在‘里面’认识的朋友。”

季栩和赵屹对视一眼，事情越发清晰了。

“已经向铁峰山看守所了解情况了。”路里说道。

他话音刚落，手机响了。将免提打开，电话那头传来了张珩的声音。

“铁峰山查到了，看守所的狱警说，有个和刘兴民同监的人叫李相北，今年28岁，上个月刚刑满释放。”

“怎么进去的？”赵屹问。

张珩一听是赵屹的声音，忙道：“把人打成重伤，被判了三年。”

李相北和刘兴民，两人剩余的刑期相差无几，在一个月前先后出狱。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和翻弄案卷的声音。

“赵队，”电话传来张珩激动的声音，“查到李相北和苏家的关联了！”

三人一听，顿时精神一振。

“李相北，原名李迪。出生后就被父母遗弃，被白南市幸福福利院收养。他在福利院一直生活到六岁，每年老师对他的评语都是“优秀”。六岁那年，他被一对夫妇收养，之后两年间福利院都没有相关记录。”

季栩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之后两年是什么意思？”

孩子被收养之后，福利院不再有相关记录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又何必强调“之后两年”呢。

“资料上显示，1999年，在他八岁、被收养两年后，李相北被退养了…”张珩沉默了一下，似乎也觉得不可思议，“退养的原因是，孩子顽劣不堪、习惯性盗窃，给养父母及邻居造成恶劣影响。”

“收养他的夫妇，就是苏百恒和张美琪。”

路里大吃一惊，“他是因为被养父母退养怀恨在心，所以蓄意报复？”

他消化了一下刚才的信息，“不对啊，李相北在福利院六年，每年都深得老师的好评。在领养人收养孩子时，这也是他们非常看中的指标。被苏百恒这种富豪收养，李相北更应该好好表现，没道理会得到顽劣不堪这种评价吧。”

没错，如果硬要说李相北小小年纪就城府深厚，在老师面前隐藏本性、假装好学生，才得到的收养机会。没道理在被苏百恒这样的“大馅饼”砸中后，反而做出‘顽劣不堪’的举动才对。

“苏丞南是哪年哪月出生的？”赵屹沉吟片刻。

季栩闻言一抬头，看来这个退养原因，藏有很大的猫腻。

路里翻起了手中的档案。

档案中赫然写明，苏丞南出生于2000年3月，正是苏家退养李相北的六个月后。按照时间推算，在退养李相北时，张美琪已经三月怀胎。

“苏家原本没有孩子，去幸福福利院领养了李相北。没想到短短两年的时间，一直怀不了孕的张美琪，居然怀上了孩子。”路里恍然大悟，“等三个月胎儿稳定了，他们就找了个理由，将福利院领养的孩子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