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1 / 2)

君意无穷 吾画骨 1359 字 3个月前

王决双臂环抱,脑袋搁在手上,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他瞪着眼睛盯着前方讲台上的石壁,做出认真听讲的模样,心里却还在想着昨天的事情。他仍然不愿意相信,自己最大的神通就是搞笑。

台上老师自笔筒间抽出毛笔在水桶里沾湿,随手便在岩壁上写落:形之大,其沉浅,说在具。

他的字布局端正,笔画有力,一如他的相貌,庭格四方,眉目端正,只是在不经意的低首转目之间,眉宇透出一丝苦涩之意。

他叫鲍叔金,是门中的工门教授,和同门学子相处甚好,同学们更爱叫他“鲍叔”,以显亲切。

鲍叔金将毛笔倒插回笔筒,不忘用手指抚顺笔尖上的呲毛。他点着岩壁上的字迹道:“都记一下哎,过几日门中小考,这些可全都得考的齁。”

这口音听着就亲切。

王决看着岩壁上渐渐隐没的字迹,这不就是浮力么?浮力是什么?他并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都曾了解,但却不知道何时何地,又是怎么了解的。

曾经他也以为这便是所谓生而知之的神通,但是根本没卵用。

门中考试考的,和他写的根本不是一回事,他写的谁都看不懂。在大石潭三年,除了初来的第一年未考,其余两年次次几乎垫底。若是再来一次,他王决便只好卷铺盖回家了。

那可不行。王决对12岁以前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只是隐约记得自家除了父母双亲外,尚有一兄一嫂,还有那狭小逼仄,烟雾缭绕,昏暗无光的压抑感觉。一回想起来,便叫他忍不住的想要逃离,又怎能再回去那个地方。

王决勉强打起精神继续听讲。

鲍叔金在台上讲到:“沉,形之具也。则沉浅,非荆浅也,若易五之一。”

这倒是没什么口音。只是王决根本听不进去,浮力嘛,不就是排开水的重力,这也未免讲的太浅了。

王决再次走神。他想到自己之所以每年只是几乎垫底,是因为还有一个叫元宵的胖子陪他一道。

王决自觉得自家不是蠢,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那些记忆碎片里带来的知识,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够和人说清楚的,他总不能把考试的每一道题都从源头开始用实验来证明一遍吧。

不过,王决觉得元宵这胖子就是真的蠢,又懒又蠢。

他甚至不知道王决拉着他玩,主要是因为怕走了这么个垫背的,他王决的优越感无从可得。

伴随着王决的开小差,台上教授讲的越来越远。

“……故而,这世间万物皆系由玄组成滴!”台上的鲍叔金语气铿锵,如果不考虑他软萌的口音的话。

弦?王决只听到一个尾巴,顿时从白日梦中惊醒。

好家伙!看来爵爷我是低估了此世的认知,你有点东西啊!

王决突然直起身子,立时便被台上的鲍叔金注意到了。

鲍叔金一甩袍袖,一股热浪卷过岩壁,瞬时烘干了上面的水迹。“王决,你可系有什么感悟啵?”他点了王决的名。

糟了,被盯上了。

“啊,这……”王决站起身来,他在心中快速盘算,很快便有了定计。

“其实是弟子前些日子在门中经阁阅览,曾读过一本西罗州的典籍。”

王决略一沉吟,开始胡绉起来:“有一位名叫艾东诺.沃特发克艾姆.陶金阿波特的先贤曾在典籍上记载过,组成世间万物的根本,便正是玄,他们或呈线状,或闭合成圈,在振动和运动中,构成了世间万物一切力量的来源。”

鲍叔金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不由迟疑道:“这叫艾什么的这么长的名字,你系怎么记住的?”

王决淡然以对,丝毫不露破绽:“这西罗州的人名大多很长,又是姓名,又是族名,更有甚者还要冠上父母双亲之名。弟子读的多了便也习惯了。”

鲍叔金是个老实人,不然也不会受这么多同门爱戴,闻听王决解释,便也不再追问。只说道:“这人说的倒也有些准确,但却系流于表面了点。”

略一停顿,他接着说道:“王决你平日里当少去读那些西罗州的书籍,罗州学派理论大多只及皮毛,不得骨髓,虽系偶有见地,却难追其根本。”

“你还系要多读我景州先贤留下的书籍,唯此方见真意。”

“年末小考,转眼便将到了,你可不要辜负了自家的才智,知道啵。”

“弟子明白。”王决恭敬施礼,正待坐下,那台上的鲍叔金又问道。

“你说的那个艾什么的书,放在经阁何处?”

“弟子也记得不甚清楚。当是在经阁三层之内看到的。”经阁三层少说也有数万本书籍,要找到这本只怕是大海捞针。

鲍叔金却是个认真的人,他在心中记住,方才开口道:“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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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那个艾什么的,是真有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