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茹打通保姆电话，就让儿子埋怨了一顿：爸爸让我们回来，你们怎么都不在家，奶奶把你电话都打烂了，都是关机。

白玉茹怎么也不能给儿子说闹离婚的事：我有急事，去了外地，电话丢了，借别人的手机打的。我就回去，在家好好听奶奶的话。

知道儿子己平安回到家里，白玉茹心里又有了新的惆怅，三四天卫总音讯全无，不知道又打的什么主意。挂了电话，就说我要回家。

申小英看到白玉茹脸色不善，这才想起早上郭兴的交待，可又不知道该如何阻拦，就说：我先上个厕所，我们一起走。进了卫生间，打开了盥洗台上的水龙头，给郭兴打了电话：白玉茹要回家，我拦不住，咋办？

郭兴顾不得说别的，说了声我马上到。一边向外走一边给卫总打电话：你老婆要回家，咋办？

卫总正在罗总办公室，郭兴一说，就知道是白玉茹知道了儿子回来的事，沉吟了一下：你告诉她，想回家可以。如果不想让她儿子知道，必须是等我回去。

说完就急怱怱的向天州阁赶，进了门，白玉茹和郭兴大眼瞪着小眼，申小英却不见了。

卫总还没有来的及说话，白玉茹说：你想咋的都行，我现在要看到我儿子。

卫总示意郭兴先出去，却对白玉茹说：叫回来就是让你看的，不过看之前，我要弄明白一件事，你到底想干啥。

我想咋地说了算吗？白玉茹不无哀怨地说：我想出门，还不是让你关在这里。

别抬杠，我是认真的。卫总说：想离婚可以，当初就没有领结婚证，所以现在无非是你搬出去。想去国外也可以，美国还是欧洲，我可以给你一张头等舱的票。看在一个床上睡了十年的份上，借刘昆的钱我替你还了，但前提条件是不离开天州，这是底线。

我要是不答应呢。白玉茹说。

还是选择题，要么送到非州，要么可以乖乖待在家里。卫总说。

没别的选择吗？白玉茹知道，卫总一旦打定主意，那是不会改变的，凭程家在海外的关系，送去非洲也不是不可以，家族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但还是问了一句：待家里怎么说？

洗衣做饭，打扫卫生，送你儿子上学。卫总说。

你要把孩子弄回来？白玉茹急了。

那你还想让我怎么养着？去工地当小工？卫总问。

白玉茹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好，我答应你。

卫总却从包里掏出纸和笔：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白玉茹为了见到儿子，还是屈辱的写下了字据。心里想的是先见了儿子再说，我就不相信我跑进公安局你还能把我抓回来不成。而卫总心里更明白，所有的字据都是给守规矩的人定的，对于不守规矩的人来说，同样是废纸，甚至，有可能成为对自己不利的东西。但母亲在家里，还没有和母亲说这些事，这一关如何过自己还没有想好。在刘昆那里，还有一些用处，眼l下只有先稳住再说。

老师上车后，白玉茹给刘昆打了电话。按白玉茹的想法，应该给宋慧丽先打个招呼。但老师坚决不同意：都是忙人，打扰他们干啥。说了无非就是吃吃喝喝的事。马师傅也不同意：不跟他们打招呼可以，更好不容易来一趟，多待几天不行吗？

老师心里急着要去给张畅找挂靠单位，但师兄既然说了话，就又多待了一天。

张畅打电话的时候，马师傅还坐的车里。刘昆在电话里说：你这事办的不太合适，老师说是老师说的事，打不打招呼却是你的事。行吧，既然走了，那天我们上省城去看他们，宋书记那里我打招呼吧。

张畅是用车载电话打的，刘昆的回话马师傅自然听清楚了，但还是没有吱声，只是不无深意的看了张畅一眼。

老师来的事告一段落，张畅就开始悄悄做离开的准备，房子是不打算马上处理的，行李也好收拾，但在如何带小马驹走却犯了难，毕竟是只有十个月大的孩子，还有，和刘昆母亲打不打招呼也是不得不考虑的问题，看到奶奶孙子其乐融融的样子，就会犹豫不决。还有，自己一旦踏出这一步开始漂泊，肯定有一段居无定所的日子，自己无所谓，孩子能不能适应却让张畅犯了愁。

转眼又到了周五，如果县上没有急事，刘昆应该是要回家来的。张畅准备和刘昆谈一谈，就说想带孩子出去旅游，看看刘昆是什么态度。所以，中午吃饭的时候，先探了一下刘昆母亲的口气。

我想带上孩子出去散散心。张畅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你想去就去呗，带上孩子干嘛。天这么热，那里也没个凉快的地方，万一有个头痛脑热，你也不好应付。老太太正在给坐在童车里小马驹喂饭，随口应到：再说了，十天八天还凑合，时间长了，我想了咋办。你说是不是，小马驹。

自从有了小马驹，老太太和变了个人似的，脸上也有笑容，精神也日渐好转。从小马驹三个月开始，都是老太太搂着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