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衡之以为，只要条件到位，看在张畅的面子上，卫总接几栋楼应该还是可以的。却不料，想法虽然美好，但结果却很打脸。唐恒之刚流露出有意出让的意思，卫总就笑着说：你还是别说了，这个忙，我肯定帮不了。

继而，卫总就说起了自己的难处：林果公司眼下的情况，和老董的房地产公司如出一辙，都存在投入过快过大，尾大不掉的情形。何况还上马了一个市场，连自己的主业现在也受了影响。

捉襟见肘啊，唐大律师，你们不做生意，不知道做生意的难处，你说是不是？这个基地当初搞的有些投入周期太长，中间还发生问题，眼下在为后续资金投入发愁呢。说着，转身还问了一句董夫人。

董夫人和卫总夫妇是相熟的，几年来争争斗斗的，也没有少打交道。听了卫总的话，心里就有点不大乐意，以为卫总是落井下石，但考虑到出门时，唐恒之的安顿，还是把自己的性子压了呀：卫总，你要是也转不过头来，天州的房地产市场，可就没有人能转过来了。

卫总何曾不明白董夫人的意思：你可能误会了，嫂子，我说的是真实情况。虽然过去我们两家为了一块地争来争去，但说实话，这都是正常的。你现在的情况，我也清楚。可你真的不知道，林果公司快一年时间，我砸进去了整整六千万，虽说这里面贷款不多，可我的血也放的差不多了，下一步还要继续投入，我现在也在拼命找钱。别的不说，知道为啥和你家老董争西关那块地，目标都是一样，地拿到手了，才能再抵押出去贷款。如果我自己手里有钱，我何苦干这个事？

所以，我不是不帮，而是我真的没有能力。但是，办法我们可以一起想。我的意见仅供参考，但和唐律师说的大体相同，你可以把在建的楼盘让出一部分，让给承建商去，这个事我可以帮你。有几个老板，不只是干你的活，也干我的活，我可以出面和他们说和，但要看人家的态度。另外一个办法，还是要从银行贷款入手，凭你家老董和银行的关系，多多少少还是能贷出来的，只要你的流动资金不出问题，事情就会慢慢好起来。另外一个，卫总指了指房顶，为什么不找他呢？据我所知，他手里不只是有现钱，房地产开发也在弄呀。

其他人都没有变过味来，唐衡之拍了一下脑袋，你不说我还忘了。

董夫人还是高兴不起来：贷款的事一直在想办法，我这个时候，我也不想家丑不可外扬了，为了这个事，老董那个死鬼给杨永亮设了个套，杨永亮离婚就是他弄的事，都是一家人，我也不怕你笑，那个姓潘的和我们家死鬼也有一腿。如果老董活着，找市上领导协调一下，可能还有点希望，现在老董没了，人家高兴还来不及呢，其他银行因为我们额度太大，前几年又一直靠着杨永亮他们，也差不多让老董得罪完了，现在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

唐衡之不明白中间还有这么一档事，就觉得自己有点唐突，看了演员张畅，刚才默默的点了一下头。唐衡之就说：都是熟人，要不把他叫来，我们一起商量？

卫总笑着说：自然可以。

张畅从进门起一直很少说话。唐衡之接她的时候，大概说了情况，张畅就说：现在这么个情况，卫总不见得给我这个面子。同时，他现在那边的情况好像也不大好。到时候你们说吧，我只能做到这一点。

唐衡之没有办法，为了免得大家尴尬，打电话叫来了郭兴，听了唐衡之说的情况，郭兴的眼睛转了几圈：这个事倒不是不可以商量，董哥也是我的老熟客，帮忙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你们也知道，我就是个小本生意，没有那么大的嘴吃。不过，不知道董夫人是什么打算。

董夫人说：我还能有什么打算，一个女人家，哪有那么多主意，就是眼看着留下这么个烂摊子，让人吞了心不甘，自己又没本事守住。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孩子们留一点是一点。

郭兴说：如果是这么个想法，我倒是有个主意，金矿那面的事，最好是找刘昆出面，至于为什么，你们不要问，只要他答应帮忙，无非就是分家的事。房地产那块，我和卫总一起考虑一下，怎么做合适。多多少少总得有个意思吧，是不是？

你们的最大麻烦，还是在油站那一块。有些情况，我也不方便说，只能说，背后的事挺复杂的，搞得不好就是个天长地久的官司。

从郭兴的角度来讲，话说的应该是相当坦率了。唐衡之心里也明白，这不是上市场买菜的事，不管人家怎么帮，帮到什么程度，总的给人家个考虑的机会。所以吃完饭，就打发小毛、董夫人先回了家，自己和张畅、郭兴、卫总又去了郭兴的办公室喝茶。

郭兴一面亲自动手煮茶，一面问唐衡之：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唐衡之说：说心里话，要不是老婆的亲戚，我才不愿掺和这些事。就大概说了管这个事的背景，然后又说：我也是掺和进来才发现这个事真的太复杂，但不管又怎么办？你刚才说，刘昆能处理金矿那边的事，这咋回事？

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是相互知根知底的，所以郭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