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亮也是通透人，如玉不先开口他不会主动问，这是规矩。

陈冬梅来了以后，如玉问两个人：你们手底下，有没有合适的司机和秘书。

常亮心里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司机有，县局辅警里面，有好几个退伍的小伙子，技术和身手都是不错的。写材料的嘛，我这个舞枪弄棒的人就找不出来了。

陈冬梅不明就里：童姐，你要换秘书吗，我去合适不合适。

如玉这才说了马主任的名单和自己的担忧。常亮说：这姓马的见缝插针啊，上次要不是李斌硬保他，还有今天耀武扬威他。

如玉说：过去的事情先不说了。我估计明天一早，马主任又会去找县长的。你们俩去一趟吧，把这个事和刘县长提一提。

听了常亮说是如玉让他们来的话，刘昆笑了笑：童县长也真是的。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还让你们大半夜的专门来一趟。哎，既然说起来了，你们给出个主意：我住哪里合适？

常亮很干脆：要我就住招待所。县委县政府的老家属院让曾为民给扒了之后，新修的家属楼。名义上留了一个口的常委宿舍，但这些年早都倒腾的不知道属于谁了。现在来的干部，都从外面租房子住，且不说无形之中增加了一笔不必要的开支，隐私安全也是个大问题，谁也搞不清楚左邻右舍住的是什么人。

陈冬梅说：我附议。从县上到市上不过七八十公里，想回家也就是一脚油门的事，等明年高速公路开通更快。

同一时刻，马主任家里，他准备推荐给刘昆的司机正在听马主任训导：基本上没有问题，跟了县长，更要明白是谁让你跟的。

因为头天晚上喝了酒的原因，刘昆七点钟就准备下楼早饭，到了一楼，就有一个小伙子迎了上来：刘县长，我是县政府的司机小高，来接你上班。

哦，刘昆应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哪里有吃牛肉面的，昨天晚上喝点酒，想吃碗面。

小高说：招待所和政府食堂就有，不过要说味道好，还是西关的老马家牛肉面。本己要向外走的刘昆转身问吧台：餐厅在哪？

吧台服务员连忙说：就在一楼，我带你过去。

刘昆装作没有看见正向服务员瞪眼睛的小高：好。

不到八点，刘昆就进了办公室，马主任脚跟脚就跟了进来：县长，今天有什么安排？

刘昆有点茫然，以前这些话都是自己对书记说的，可今天到了自己头上，还真是没有转过弯。当然，刘昆不可能把自己的窘态表现在别人面前：县委那边有什么安排？

马主任说：还没有接到通知。

那这样吧，你先把童县长请过来。

童副县长上午九点有个电话会，本来这个会是要求县长参加的，因为你刚来，所以分管县长去参加了。马主任回答。

刘昆刚想问是谁的安排，又觉得不妥：你把你昨天说的那三个秘书都叫来。主任出去了，刘昆心里想，我的装逼就这么开始了吗？

刘昆给宋慧丽和赵明山分别打了电话。赵明山只有一句话：去了就扑下身子好好干，有什么事事情不要着急，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而宋慧丽的话就比较多了，虽说昨天在路上说了一路，但还是说：李斌那个人表面温和，但还是比较强势的，要注意搞好关系。先不要急于表态，多听听，多看看，多观察观察，把自己的性子压一压，注意搞好上下左右的关系，稳当些。宋慧丽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像一个干练利索的女强人，倒有些大姐的姿态。

打电话的时候，马主任和三个年轻小伙子站在办公室门口，刘昆就招手让他们进来。

马主任说：这是推荐的三个秘书同志。刘昆说：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三个人分别介绍完毕，刘昆笑吟吟的对马主任说：我初来乍到，不摸底细，你推荐一下。

马主任头上就冒汗了：当着本人的面，就是有满肚子的意见也不能当面说出来。何况在他的暗示下，三个人都或多或少的给他送了推荐礼。只好说：三个人都是很优秀的，各有各的长处。

刘昆却把话接了过去：你们都是马主任推荐过来的，我们以前也不熟悉，但秘书只能选一个。所以，我就盲选，选上的不要高兴，选上的也不要气馁。这样吧，你们三个人，我就按马主任给我的名单来，不选第一也不选第三，就第二个小邹吧。

不等几个人回话，刘昆挥挥手：小邹留下，其它人走吧。

小邹是前前任县长曾为民选来的，正儿八经本科中文系毕业，原来在宣传部，写一手好文章。可调来还没一个月，曾为民就出事了。于是就坐了冷板凳，一直在办公室干杂务。但县政府的重量级文稿全出在他手里。从这个角度讲，首选秘书自然是他。但马主任有自己的人选，所以就在推荐名单上把他排在了第二。

马主任失望是肯定的。按他的逻辑，凡事总有个次序，能排在第一推荐的，应该是表现最好的。但他没有想到刘昆不按规矩出牌，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