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毛每天都要去关口镇的，卫总不但配了车，还给配了一个跟屁虫卫顺：自家的企业，不用刻意去坐班，把事情处理完了就可以回来。再说了，孩子小，小陶一个人也不方便。同时也说了：这个小兔崽子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你得给我看好了。

所以摇身一变成了周总的周大毛，每天都开着大切诺基招摇过市，小跟班卫顺走到哪领到哪。

自从跟了周大毛，卫顺想跑的心也淡了下来，特别是和周大毛说了在工地上受欺负的事，周大毛说：笨怂，别人怎么欺负你，你就应该怎么还回去。还说等有机会的时候帮他报仇。卫顺知道了周大毛曾经是警察，还有个当局长的爹，就很佩服周大毛。

刘昆是单独去关口镇见的周大毛，说是要去西川县公干，顺道进来看看。

周大毛的办公室布置的也颇有南方气息，茶几上放了一套功夫茶具，刘昆说：你小子再过两年就变成南方人了。大毛嘿嘿一笑：跟啥人学啥人罢了。

卫顺干别的行不行，煮茶却是行家里手，周大毛的话音未落，卫顺己把茶盏送到了刘昆面前：秘书长，请。

三个人喝了好大一会功夫的茶，刘昆却只和卫顺聊他们家乡、家族的事。临走的时候，对大毛说：做生意你还是要好好向卫总他们学习，为啥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老板们，江浙出的比较多，这是有原因的，不只是聪明，还有勤奋。所以，订鞋匠和木工就能成千万富翁。刘昆指着卫顺：这小子很聪明，走了正道是能成大才的，你可不要辜负了卫总的一片苦心。

大毛本来对刘昆陪自己瞎聊有些诧异，听了刘昆勉强能说过去的理由，就没往心里去。但刘昆对自己的关口之行还是挺满意的，这个卫顺，绝对是给根针就能扎出个窟窿来的狠人。

卫顺的情况，刘昆基本上掌握，不只是前一阵在泰山闹事刘昆托郭虎找过关系，更多的是卫总和刘昆在隔三差五的聊天中透露出来的关于家族的一些事。之所以找个名目和卫顺单独见个面，一个是确认卫总和自己聊天中透露的信息可信度有多少，另一个就是想单独解触一下卫顺，看这小子能不能为我所用，能用到什么程度。所以刘昆心里有了一个明确的对策，准备釜底抽薪，那就是你不仁，我就不义，至于如何打回去，心里已有了主意，卫顺绝对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

回来的路上，刘昆接到了书记的电话。自从离开市委办公室以后，除了刘空隔三差五的向书记打电话问好，书记是很少主动和刘昆联系的。倒不是书记对刘昆有了什么想法，而是因为以前刘昆干的琐事，现在有了替代的人，再加上忙，哪有时间一天和自己曾经的下属去联系。

书记打电话的意思只有一个，让他在天州阁订个房间，联系广电局一个叫姜美风的女同志，晚上一起吃饭。

姜美凤刘空是知道的，天州电视台曾经的一姐，天州有名的大美人。当姑娘时传的风流韵事，和她在电视台的名声一样响亮。后来嫁给了天州市的一位摄影家，从那以后就不再主持电视节目，于是关于她的风言风语也少了许多。

接到书记的电话，刘昆立马明白了书记的意图，于是掏出自己的电话本，打到了广电局办公室。

聪明的漂亮女人总是对外界很敏感，很警惕的。刘昆自报家门说是政府办的刘昆，要找广电局办公室的姜美凤副主任，姜美凤想都没有多想，直接就来了一句：姜主任不在，出去了，找她请打她的手机。

刘昆就有些生气，没见过本人，还没听过声音吗？明明是本人接电话，还非要拿这么个理由搪塞，于是又把电话打了过去：我是市政府副秘书长刘昆，请你们的姜美凤主任给我回个电话。不等对方言语，刘昆就挂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回来：对不起，秘书长，我不知道是你。刚才中规中矩，甚至有些冰冷的语气开始发嗲。刘空看了一下手表：五点半，你在广电局西侧那个公交车站前等我，我的车号是186，有人要见你。

挂了电话的刘昆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书记有了这个女人，可以减轻张畅的压力。另一方面，感慨权力的无所不能，心里突然就冒出了一句：欲望是一切罪恶的根源。这句话他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看到的，早已记不清了，之所以对这句话有这么深的印象，是他看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母亲最后一次打他时所说的那些话。而眼看快二十年过去了，他对这句话却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刘昆知道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办。订好房间后，接上姜美凤，刘昆就开门见山的说：今天去你们局的那位领导要请你吃个饭，在天州宾馆808房间，菜都安排好了，我就不去了，有什么事你可以打我手机。

从中学起就在男人群里混的风生云起的姜美凤，岂能不知道自己要去赴的什么宴。听了刘昆的话，还特意看了看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心里想这还真是百人百味呀，本来想扭捏几句的话，出口却变成了两个字：明白。

姜美凤扭着屁股上楼了。刘空坐在车里给书记打了个电话:人己去了D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