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嘴里的他，叫褚明，是省院一个处级侦察员，当初就是他请书记吃饭时，书记遇到的张畅，换句话说，就是从他手里把张畅抢来的。

书记对这个人的看法很差，表面上人高马大，一表人才，能言善辩。实质上贪财爱色怕死，不讲一点江湖道义。当初找自己是为了从基层调到省院，事情办好后非要请自己喝酒，酒是真的，带来的美女也是真的。那天的自己也够狂，看着一群糙皮大汉中独坐的张畅，又看看四五个副处正处：过来，妹子，你以后跟哥混了，我罩着你。

吃过饭要走的时候，美女真的跟自己走了，而带她来的褚明竟然没放一个屁。从那后这个人就没了消息，未办事前天天电话问候，隔三差五请吃饭，至于足浴按摩之类，更是家常便饭。可事情办完了，也就没多少来往了，来天州后更是没有踪迹。所以，书记认为这个人太市侩。

可风水轮流转，眼下高矬子在人家手里。有道是县管不如现管，如果高矬子真抗不住，说出些什么来，那可就是皮球上扎钉子，收不住气了。可怎么和这货联系呢，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张畅在就好了，她是最好的中间人，不管是从那个角度说。可这个女人，唉。

剩下的就是自己亲自练习。或者让别人带个话过去？对，让张畅给他打电话，让他和我联系。

褚明接到张畅的电话时，他正躺在宾馆床上发呆。

到天州来找这个姓高的，无非是例行公事。上面要求对这个线索再一起取证落玄，所以他不能不来。领导动动嘴，下面跑断腿。自己快五十了，虽说有了处级待遇，可还是个跑腿的角色。所以，褚明来的时候就有些十分不痛快，凭啥同级别的别人能坐在办公室吆五喝六，自己还是个磨道里的驴。

按正常程序，对于这种外调谈话，要么直接上门去谈，要么指定时间地点来谈。可褚明发现被谈话人不是公务人员而是私企业主的时候就多了个心眼，宁是不顾同事的反对，采取了夜间突然行动连续不间断询间的办法，褚明说：这些老板，那个屁股底下干净？打他个措手不及，说不准还真弄出些实货来。至于违规违纪的事就根本没有考虑，一个个体老板，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后台，再说，就是有，敢用吗？说不准还能敲出些油水来。

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这个和武大郎差不多一个身材的人，却宁是一个字不吐，是真的没有问题还是另有玄机？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应该是后者，可怎么才能撬开他的嘴呢，还有几个小时就二十四小时了。

正在这个时候，张畅的电话来了：褚大检察官，到天州来也不打个招呼？

张畅来电话是褚明没有想到的事，这个女人在跟自己之前，还是个少见的黄花闺女，为了能有一份工作，就拿身体和自己做了交换。虽说后来跟别人走了，但留在脑海中的记忆还在，只不过从自己胯下过去的太多，过了就过了，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她美貌如花，青春永在。

哈哈，大美女怎么想起我来了，莫不是夜长缺伴。褚明没接话茬，而是飚开了无往不利的荤话。

我可没空和你瞎扯，有人给你带个话，适可而止。想见呢，我替你约个时间，不想见也没关系。你看？张畅说。

褚明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怪不得问高矬子话的时候，总觉得这个地方口音很熟，却记不起在哪听过。张畅一出现，不是把所有的线都串起来了吗？那个把自己从下面弄到省上的人不就和高矬子说一个味道的话吗？张畅就不是被这个人抢走的吗？这个人不就在天州吗？

褚明调侃的心情一下冷到了冰点，连忙说：那里，有些小事，没有忙完。你说个地方，我去拜见。刚好同事进来汇报说：姓高的还是不说。褚明挥挥手：算了，让回吧。不，让回去等着。

但高矬子终久没能回去，褚明的同事刚过去说了句：你可以先回去，但不能随意外出，我们随时还会找你。

话还没有说完，猛地朝起一站的高矬子就一头摔过去。

褚明听见隔壁一声巨响又是一声惊呼，连鞋都没有穿就跑了过去，试了试高矬子的鼻息，连忙说别动，赶快打120。

高矬子的命是保住了。大夫说：高血压、高血脂加上疲劳过度引起的急性脑梗，幸亏抢救及时。命是肯定能保住，但偏瘫、语言障碍、吞咽障碍、行动迟缓、还是认知功能下降、小便失禁这些后遗症肯定是会有的，至于说哪一种，人醒来才能得知。

本来说好和书记见面的褚明只能把时间后移，且老老实实的给张畅回电话说了高矬子的事，然后，坐在医院走廊里等着高矬子醒来。

严格说起来，这应该是一场事故，如果按正常流程没有任何问题，但自己明显有疲劳问询的痕迹，如果这个人醒来追究自己的过失，肯定会出问题。

在医院抢救的时候，褚明己给主管领导打电话汇报了此事。因为事发紧急，也没有多说什么，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个矬子背后明显有人，这个人自己肯定惹不起，就是院里会放自己一马，这个人会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