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昆没有送老同志一家，而是和赵明山留在了小餐厅，赵明山用指头点了两下刘昆，也自顾自走了。刘昆干脆和张畅联系。张畅说他已到厦门，先逛逛，这个地方正儿八经不错，阳光、沙滩、海水让人感觉特别舒服。鼓浪屿、环岛路、厦大这些地方还没去呢，先坐个船去看看金门吧。

我和他己通过电话了，他让我先回去，说是看病是可以的，三个月，五个月随我的意，但要走正规手续，这样不吭不哈的走了，别人问他是说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我说我和市长请过假的，他还是要我回去，说特别时刻，不要没事找事。家里有什么事吗？张畅问。

刘昆一直在听着，张畅说的很欢快，看来心情真的不错。听到问自己，连忙说：不知为啥，省委组织部来考核，说是抽样考核，全省出了四个组呢，我们这组是部长亲自带队的。关口镇的事卫总去了，看来有戏，整整跑了四天。箱子还没有给卫总，这几天没时间说。张畅就问：那你忙啥呢？刘昆就说了宋慧丽俩口子的事，但没有提老俩口一个字。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张畅又说：刘瑞给我打电话了，问我在哪呢。看来这个五一跟着去省城表现不错，收获多多，和我说话都有些得瑟。她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肯定是书记安排的。看来是有些急了，我想了想，除了箱子里的东西，应该没有什么惦记的。

刘昆想了想：如果你的诊断书管用，我觉得回来一趟也好。正大光明的说清楚，走个手续，肯定是合适的。书记想什么我说不上，但急了可能还是真的，要不然不会让刘瑞问你。噢，我还忘了，那天卫总还说了一句：书记问我，张畅走以前有什么不正常吗？我没有回答。

张畅说：知道了，我先玩几天再说，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想好了再联系。

刘昆嗯了一声：一个人在外，注意饮食和安全。这几天反应还大吗。张畅说：好的。好多了，基本没有了。正说的高兴，水书记的电话进来了。

水书记到省城只有一个任务，等待老首长接见。见与不见，那是另外一回事，但见的时候不在又是另外一回事。

大书记是早上才接到警卫局电话的，说是昨晚上面来电，让派一辆车去天州待命，有重要接待任务，早上己接到回信，是上面的宋首长一家，在天州己有两日，现己向省城驶来。

宋首长大书记是熟悉的，但不打招呼这里面就有太多的故事，又听说待了三天，而且是上下不知，所以，一面让办公厅做好接待准备，一面让水书记马上赶来，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当面解释。

大书记的心情不太好。自己是半路接任书记的，连省长带书记才五年，但对这个地方有了深厚的感情，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总的给几千万人民留下些什么，所以上任就采取抓重抓主的策略，把工作重心放在交通上，虽说这是个时效长，见效慢的事，但如果能把全省的交通从光秃秃的两条枝干（国道和铁路）变成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心愿足矣。

五一前专门进京去汇报这些事，看能不能倾斜一点，侧重一点，加快一点，却无意中听到换届的事，找了一下老领导，说是事出有因，还未确定，大致如此。理由就是干部年轻化。对于离开岗位，大书记早有思想准备，但总有些壮志未酬的心思。

所以，对于大面积考核下属干部这些提前布局的事，大书记都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不管背后有多少事，但以地为属的基层干部队伍宛如死水一潭，的确需要一个搅屎棍划拉几下，注入一些活力，把水书记派去天州，和干部考核本来是毫不相干的事，其实都是一个目的。所以，听天命尽人事吧。

安排好接待的事，却想不通老头来天州的真正目的，对于这些曾经位高权重的老同志，出来走一走，无非是两个原因，一个是纯粹的散心，另一个就是不纯粹的散心，但不管是那一种，总会有指指点点的言行，这倒不是老人们无事找事，而是一辈子操劳的习惯而已，家国情怀，赤子之心。但来的这个时候的确有些不太合适，万一水猴子搞出些不为自己所知的事，让老头知道了，那不就是反向加速吗？所以，书记长叹了一声：要是真是这样，说什么我也得先扒了他的皮。

中午十二点，水书记准时出现在西北宾馆后面的小别墅里，秘书把水书记领到会客厅，书记、省长都在，水书记打了招呼，大书记冷哼了一声，省长也是少有的严肃：说说吧，什么情况。

水书记在大书记对面坐下来：首长是前天上午坐火车到的天州，小女儿一家陪同，住在天州阁，洗过温泉，吃过小吃，除了天州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刘昆，期间没有和其它人接触，今天早上和西川县委书记赵明山一起吃的早餐，只谈了些以前当兵的事，未涉及地方事务。

大书记一瞪眼：你那个副主任为什么不汇报？

我打电话时他才知道是首长。你忘了？书记，首长的小女儿齐慧丽以前在天州市委组织部，调走时还是你打电话给我才办的手续。

正说的时候，大书记秘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