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抚着脑门对赵书记说：老赵呀，我这也是无人可用呢，不瞒你说，年底前肯定是要把刘昆放出去的，但现在肯定是不行的。少一个办公室副主任没关系，但少了他，这个作风整治办公室就没法运行了。凡事总的讲个大局吧，家有三件事，先从急处来，怎么也的先顾着我这个大点的锅吧？

赵书记是来汇报西川情况的。

曾为民的事由市纪委办理，目前己进入程序，但由此牵出来的城建局长、公安局长、两办主任等己有时日，岗位空缺是好事也是坏事，请去喝茶的人是去踩缝纫机还是受处分，那都是自找的，可赵书记头大的是找什么样的人补充才能把眼下的工作继续下去。

整个西川的情况比预料的严重的多，特别是干部队伍，关键岗位不是姓钱就是姓曾，短时间根本无法判定那个人牵扯的到底有多深，虽说手里有公安局副局长常亮可用，也毕竟只是一个人。前几天讨论干部人选，常亮提局长倒是没人多说什么，可要把陈冬梅提成关口镇的书记却有好几个人不同意，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不合适，那有两口子一下都提的。宁是逼着赵书记拍了桌子：一切从工作实际出发，关口镇三十多号人，除了陈红梅，都和常亮没关系，可关键时刻都在那里？

陈红梅是硬压着提了，但这种方法有再一却不能有再二，说到底，官场就是个讲究平衡的地方，工作不是一个人干的，要想让马儿跑的快，不光是要给草还得给点料。否则，现在的人哪有不得好处白出力的。

从眼下的情况看，西川的祸根在钱老鬼和曾为民，但这条根长的时间有些太长太久了，关口镇的问题有可能扯到县长头上，喝醉酒的镇长己说了，那天县长发话了，静观其变，不要参与。

赵书记给书记汇报了好多，有些书记知道有些不知道。可总体情况还是把握的：你说的情况我清楚，这个事可以分三步走：县委县府的班子，你可以提意见和建议，市委组织部认真考虑。各部局的一把手，以你们县上干部为主，否则，会影响地方的情绪。但关键岗位必须要安排信任的同志去，县上没有合适的，市上你瞅上那个我给你那个，但刘昆除外。第三，可以试试提职前的群众评议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赵书记还要说，书记摇一摇头：你这个老赵呀，赶紧回家去，再不回去老伴都不认识你了。这样，我和部长交换一下意见，明天上午十点你过来，我们一起研究。

打发走了赵书记，书记把刘昆叫了过来。

刘昆是从张畅那里接到书记电话的。电话一响，刘昆就感慨：为啥我一来你这里，书记就找我？张畅说：德性。

书记说了赵书记的要求，也说了自己的想法：去县上，对你的进步不利，你现在最主要的是积累领导岗位的工作经验，这个东西要靠自己站到更高更宽的层面去捂，何况，在钱鬼子、曾为民的事还没有结论的时候。现在天州官场的人都在看，看我如何面对这个摊子，也在看你，老水手里这杆枪指向哪里。所以，不让你下去，一方面是眼下的工作的确离不开你，但更多的是为了保护你。

书记看了一眼刘昆：你明白吗？

刘昆点点头。

你理解就好。我真怕老赵给你做工作教唆你。这样，西川班子现在的确需要掺沙子，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刘昆不假思索地说：市供销社的童如玉。

水书记有些不解。

第一，童如玉是个女同志，性格温和，为人诚实。第二，在供销社当了七八年的办公室主任，基层工作经验丰富，第三，没有什么特殊的社会背景，父亲就是个退休的科级干部，和现在的各个小团体没有过深的关系，第四，知恩图报，重情义，识大体。刘昆一口气就说了出来。

噢，怎么了解？书记皱起了眉。

我们是高中同学。刘昆唯恐书记生疑，就又说了自己和童如玉的关系。

书记嗯了一声：还有没有其它人选。刘昆说：没有了。

好吧，就到这里。刘昆出去后，书记给组织部打了电话：市供销社有一个叫童如玉的，把她档案给我送过来。

刘昆自己没有想到书记会问这个问题，也没想到书记会让自己提建议，更没想到自己随口说出了童如玉。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份吧，有些人，有些事，虽没有时时挂在嘴上，却常常记在心里，关键时刻，总能够想起。

第二天，书记、组织部长和赵书记，就西川的干部问题整整讨论了一个上午，毫无疑问，赵书记的收获是巨大的，不只是县委、县府各增加了一个副职，组织部长还给他推荐了十几个市上重点培养的科级干部，听的赵书记眼睛都绿了，恨不得全部纳入自己的麾下。惹的部长都揶揄：不愧是当过团长的人，带兵都是韩信的思路。

童如玉绝对没有想过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组织部通知让他来见部长时，满脑子想的是是不是自己的工作那里出了问题，对于一个多年在亏损单位工作的中层管理干部，不说几年间工资少领了多少，就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