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昆进退两难的时候，周大毛也有些上火了，天天就是在茶楼里迎来送往，虚情假意的笑，虚与委蛇的说，工作没有一点目标和方向。

想不通了，就找郭虎的麻烦：师傅，你说我们这是在做什么，混吃等死吗。这快两个月了，毛的线索也没有。连我自己都相信自己现在是个茶馆老板了。

郭昆头也不回：那是你太注意你的茶楼了。走，陪我钓鱼去。

天州虽地处西北，感谢老天恩赐，崇山峻岭衍生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河流，河里有鱼，就有了钓鱼的人。这几年，随着休闲经济的发展，许多人又动起休闲钓鱼的脑子，一时间，每逢休息日，男女老少纷纷拎个钓鱼包，或开车、或骑摩托车、自行车涌向各个山沟的鱼塘，有时候，一个鱼塘四周都坐满了人，那情景，比赶集还热闹。

郭昆和周大毛却来到了碧水溪。

碧水溪是渭河的支流，发源于云岭县，顺山势蜿蜒，经天州一路向东而去。路经天州南时拐了一弯，形成一个天然的池塘，一潭碧水，清澈见底，除了青、鲤、草、鲫，还有特有细鳞鲑鱼。池塘北面，隔着马路就是正在建设的军事基地。

池塘里钓鱼的人很多，两个人找了个钓位坐下来，认认真真的钓了一下午，却是一无所获。收杆时，郭虎点了一支烟，不着痕迹地指了一下池塘对面的一个人：这个人，每周都会来，还用过照相机。知道这人是谁吗？你好朋友刘瑞的前老公，现在是天州宏升土特产公司的老板，专做土特产外贸出口生意。

啥？刘瑞的老公不是在宣传部吗？大毛问：啥时候当老板去了。

郭虎说：回吧，回去再说。又打电话嗯嗯哼哼的说了几句，两人起身而去。

这事闹的有点玄了，小说也不是这么写的。周大毛脑海中闪出刘昆、张畅等一些人的名字，心中不由一阵后怕。

先去吃了郭虎的最爱：清真羊肉尕面片，俩人一前一后进了郭虎的古玩店，泡了一壶春尖，两个人才在躺椅上坐下来。

大毛虽然疑惑重重，但知道该说的时候郭虎会自己开口。

那个人叫董建平，和刘瑞离婚前曾自费出过一次国，一起去的就是现在的老婆，电视台的李丽珍。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俩口子和国外的势力己有勾连，但也只是外围人员。所以，我们要等个大点的鱼浮出水面。还要对他的周围进行甄别，看看有没有被他拉入伙的。

周大毛快人快语：刘瑞肯定不是他们一伙的。

为什么？郭虎问。

直觉。那么单纯一个人。大毛说。

我们不能被表象迷惑，越战时那些学生、妇女表面上人畜无害，抬手就会开枪，我们刚开始可是吃亏大亏的。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和赵京山正面接触，交朋友，看他有什么反应，摸清他的动向和活动规律。怎么样。

小意思，这小子最近几乎天天在我那喝茶，有时候还玩几把牌。好像是迷上了一个茶艺师。

晚上九点，集体吃过晚饭后上了火车，张畅就给刘昆打了电话：车马上开了，照顾好自己。我们一起人多，没什么问题。放下电话，连自己也有些不相信自己，什么时间变的这么多愁善感了。

考察团一共十六个人，除了张畅，还有政研室的苗子杼和公安局齐红霞两个女同志。本来是没有小齐同志的，第一次开协调会的时候，区委书记说：你们这个团人员不合理，安全无保障，张书记是个女同志，总的有个人陪吧，住宿都浪费房子。公安上去一个女的，了解一下那面户籍改革的事，顺便还有考察团内保什么的，不要考察些别的比如不利于家庭团结的东西回来。所以小毛同志就来了。

刘昆接电话的时候，还在办公室。自从书记和秘书长谈过话，刘昆满脑子都是尺度和方法。越想越糊涂，越想越没信心。张畅曾说过：要站在书记的高度去考虑问题。要是我是书记，把这些害群之马统统送进监狱。脑袋瓜有些木的刘昆不由的自言自语。

周大毛来电话了，说是唐哥来喝茶，想不想来凑一凑？刘昆没有丝毫犹豫：去。

刘昆到的时候，唐衡之和毛丽丽早到了。即使坐在圈椅上，毛丽丽也挨着唐衡之，小鸟依人一样斜向自己老公。

看见刘昆进门：刘大忙人有空了？刘昆说：专看你们秀恩爱的来的。毛丽丽嘴上不饶：谁让他救我那么多的。周大毛刚要打趣，却想起远在他乡的小陶，硬生生的把话咽进肚子：昆哥，来一杯明前龙井？说着，转身去泡茶。毛丽丽悄声说：一点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唐衡之向旁边挪挪椅子：还不是你惹的。

扯了一阵闲，话头就扯到了刘昆头上。唐衡之说：昆哥现在是风头正劲呀，戴官帽的都得看你眼色行事。

是不是想抓谁的小辫子，都随你。大毛火上浇油，不嫌事大。

刘昆喝了一口茶：连你们也笑话我，我这是既是老鼠钻风箱几头受气，又是大伯哥背弟媳妇过河出力不讨好。现在的人大凡有个职务的，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