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昆忍着浑身酸痛爬起来，冷水洗一把脸才觉得心里清亮起来，想坐下吸支烟，张畅却在卧室喊：弄点饭吃吧，我饿的。

打开冰箱，除了饮料速食，没有任何食材。刘昆说：没有菜，我去买点吧。张畅说：那开车去吧，走远点，拎个马子禄的牛肉面来吧，微辣的。

刘昆自己出去吃了个牛大碗，又给张畅拎了一个，把面朝茶几上一放：我去上班了，捉摸捉摸这个曾老鬼。张畅在卫生间嗯了一声：晚上回来。

先回了一趟家，看了看母亲、女儿和小暖，给小暖说了工作临时变动需要随时加班，有事打电话。言外之意小暖自然明白。又给李小勇打了电话：通知哥几个加班。

暖暖看着有些憔悴的刘昆：活没有一天干完的，衣服换了再去吧。

进了办公室，小李和小刘笑个不停：这才刚开始，这样下去，要不了个把月有人就成排骨了。宋科长特意给刘昆沏了茶：万事开头难，悠着点。

这那跟那呀，怎么话里有话味都挺大的？

刘昆不接这个茬：我怎么觉得这个曾书记蔫坏蔫坏的？要不，我们就从西川入手，先拿他的后台练练。

宋科长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是一惊：她虽不是西川人，但却是在西川过的少年时期，那时候父亲在西川当副书记，钱万里是城建局长，两家还住过邻居，对这位钱主席多少有些了解。倒不是怕和自己有什么牵连，而是知道这位钱大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即使现在己退休的父亲说起来，还是一口一个钱鬼子不简单。凭我们四个小科长，这个骨头能啃下来吗？

来来来，我们合计一下昨晚的事，看能不能找出些有用的东西来。

刘胜利看一眼手机：有用的东西肯定有，抓现场肯定来不及了。

为啥？小李问。

刘胜利没说话，却是直接拨了电话出去，还打开免提：现在情况如何？

情况正常。男2号和女2号早上九点就分头走了，女1号刚刚自己出去，男1号还在房子里。对面回答。

好。先回去休息，抽空把那俩女的底摸清楚，手里的东西等我去取。刘胜利说。

不用摸，那是八匹马歌厅的两个“鸡”，川渝来的，派出所有底子。对面说。

好。先休息，等我消息。刘胜利挂了电话：怎么样？我这办事效率。

胡闹。宋慧丽拉下了脸：我们是工作作风督查，不是违法案件侦查，没有授权，我们不能对任何人采取措施。

刘胜利涨红了脸：我这也不是着急吗？

刘胜利还想说话，刘昆摆手制止了：宋科长说的对，我们的工作任务是工作作风整治，范围是违规违纪，未经许可是不可以这样的。刘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些：让别人抓住把柄反而束缚了自己。不过，线索还是有用的。胜利，先把东西取回来，我们一起研究研究。

等到刘胜利回来，三个人都没有了无处下手的压抑。刘昆说：胜利，你看这样行不？我们不是没线索吗？设个举报电话和信箱，让广大群众参与。属于违规的我们调查，牵扯违法违纪的我们把线索转给有执法权的部门。

刘胜利说：得，宋大姐，你批评的对，我这警察当习惯了，处理问题有些惯性。我看这样挺好的。

几个人商量了好一阵，还是决定怎么打回来的怎么打回去，要不整治办的脸朝那撂。但曾书记和钱主席不打算正面接触了，还是从外围入手，就拿那两个小姐练练手。

当天晚上，天州区治安大队进行了一次对个别酒吧歌厅的突击行动。说是有人举报，里面有MYPC的。八匹马歌舞厅也在被查之中。这类检查己司空见惯，抓几个正干事的在所能免。民间新闻也反响不大，只是说拘了几个正在卖Y的小姐，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警觉，只有刘昆他们极个别人知道，拘了的小姐里面有头天晚上跟曾书记走的那两个。人家本来就是奔着明确去的，她不干事人家都不会动手的。

曹书记对那两个小姐早己没有了记忆，听说此事对警察的行动还有些不满，屁股下面有板凳的人考虑问题总是认识上要高一点，连他自己对天州的夜生活都有些不满，这野鸡满天飞的现状早该整治了。

查了三个歌厅，都有不规行为。其中八匹马的那两个小姐是被抓了现行的，一个是在酒吧包厢里和一个离婚不久的小科长在沙发上打扑克，一个是和一个老板在车里玩车震。两个小姐过了年刚从老家出来，良家妇女的日子清淡但没有钱，当小姐没成本不出力但担惊受怕。进了公安局还没怎么问，一股脑就全撂了。至于头天晚上，说是让当地一个叫刚哥的包了，去陪了两个老头，客人是刚哥介绍的。

小姐交待完，治安大队又连夜请来了“鸡婆”和刚哥。鸡婆也利索，说是刚哥要五女一男六个陪酒的，至于去干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刚哥却一脸跋扈：别问了，说了你们也管不起。眼看着天快亮了，讯问却陷入了僵局。

刘胜利参与了整个传唤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