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黄泉路，本相都不会上。”姜复生黑脸，目光不善地瞪着大理寺寺卿。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丞相府不欢迎你。”

大理寺寺卿耸耸肩，转身就走，门都没进去。

“既然相府不欢迎在下，那在下就不进去了，相爷好自为之。”

大理寺寺卿来得快，去得也快。

姜复生眉头紧皱，总觉得大理寺寺卿特地跑这一趟，有点不大对劲。

“去，盯着他，看他离开后去了哪里。”

思来想去，姜复生到底还是不放心，叫人前去跟踪。

姜恕兄弟三人半点儿都没发现不对劲，还在那儿哭得厉害。

出殡的时辰定在正午，姜栀是在到正午前的半个时辰到的相府。

“爹，你怎么能连娘出殡的时间都不告知我一声呢？”姜栀给亲娘上了一炷香后，就去找她爹兴师问罪。

姜复生淡漠地迎上女儿质问的眼神，“你又不能给你娘摔盆，告诉你什么时候作甚？”

“你！”姜栀语塞，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虽然我不能给娘摔盆，但我总得来送我娘一程吧？”

姜复生不以为意，“我不告诉你，现在你不也及时来了吗？”

“要送你娘一程就好好送，没别的话就安静点。”

“我……”

“小妹过来。”姜恕打断姜栀，冲着姜栀招了招手。

前来吊唁的人可都看着呢，小妹再和爹吵下去，该让别人看笑话了。

姜栀心有不甘，但最后到底还是听话地乖乖朝她兄长走了过去。

“大哥，你评评理，爹那么做是不是很过分？”姜栀跪在大哥身边后，就忍不住想要从大哥这里寻求认同。

尽管她已经刻意把声音往下压了，但周围人的眼睛都没瞎，自然也就都竖着耳朵偷听。

姜恕不想被人当成猴儿看，就没应声。

久等不来自家大哥的回答，姜栀的不满简直是要写在脸上了。

“大哥你别不说话啊！”

“小妹，有什么话我们送完母亲后，再说。”姜恕转眸递给小妹一记警告的眼神。

姜栀心中憋屈得不行，却又没法说，只好强忍着了。

很快，正午至，丧乐起。

姜恕扶灵，姜家老二摔盆，而姜栀和姜家老三紧跟在两人身后。

姜家自发家以来，祖坟就迁到了上京城外十里处。

这会儿朱凤兰要去的正是姜家祖坟，毕竟姜复生没有休妻，朱凤兰就还是姜家的媳妇儿。

“爹，你行动不便，在家等着就是了，为何一定要跟来？”姜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中顿时涌上一股不安。

没等姜复生想好说辞，姜恕先行给他想好了说辞。

“爹和娘之间的感情那么深，就算行动不便也想送娘亲一程有什么奇怪的？”

姜家老二点头附和：“就是，阿栀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但愿是吧。”姜栀没与几个兄弟辩解，只是她皱起的眉头也没有松开。

姜复生面色不变，心下却是忍不住遗憾——

要是没有出现姜楚这个变数，那以阿栀的聪慧和敏锐肯定能成为皇后。

姜栀不知她爹在想什么，只能先按着心中的不安。

一行人吹吹打打往上京外去，不多时就出了城门口。

顺利出城后，姜复生紧绷的神经明显有所放松。

那种感觉就像是逃离了什么，终于安全了。

姜栀心中的不安更重了，直到他们到了姜家祖坟 ，她心中的不安达到了顶峰。

“放！”姜复生指挥着人把装着朱凤兰的棺材放进提早挖好的坑中。

随后就是各个有血缘的亲人捧土往棺材上撒，等人都撒过一轮后，就可开始埋了。

姜复生看着黄土渐渐把棺材一整个埋住，最后只剩下一个小土丘。

人死如灯灭，就这么与黄土融为了一体。

“阿恕，你带着你的两个弟弟给你们的娘上完最后一炷香后，即刻启程回书院。”姜复生忽然开口。

姜恕怀疑他是不是耳朵出问题，听错了。

“爹你说什么？”

“是啊爹，你在说什么啊？”

“娘没了，我们身为人子，不是应该要在家丁忧？”

姜栀直勾勾盯着她爹，“爹你果然是有事儿瞒着我们！”

“爹你要做什么？”姜恕禁不住皱眉，直觉告诉他事情有点不妙。

姜复生不想多说，便只道：“总之你们听爹的就是了，别问那么多。”

“有些事情，你们知道得越多，对你们越是不好。”

“那我呢？他们都有安排，爹想过我吗？”姜栀脸色很是不好看，她